夕嵐舉起書展示給沈白看。

是蘇童的《黃雀記》。

沈白以為像夕嵐這樣的畫家看書的話起碼也是看西歐十八、十九世紀的文學作品。

“你看過嗎?”

夕嵐合上書皮,順口問。

她抓起康師傅綠茶,小口小口喝起來,然後把另一瓶遞給沈白。

沈白以為她在求助幫忙擰開,便接過來手使勁,輕鬆擰開。

轉遞給夕嵐,發現她又低下頭汲取知識了。

勤而好學,繼續保持。

“他們小人物的命運太悲慘了,不由己,連老天也不留給活路,在那時候活著是多麼奢侈,即便活了可他的靈魂是殘缺的。”

“如果你大量閱讀那時期的文學作品,會發現不過是冰山一角,蘇童筆下的人物很像莊子所說的形全神殘。”

夕嵐點頭,她鮮少看現當代的文學作品,所知道的不過是皮毛。

連續忙活幾天,還不到十點夕嵐就犯困了,她伸懶腰舒展僵硬的肢體。

眼角因打哈欠沁出生理鹽水,半眯著眼指向茶几的邀請函對沈白說:

“畫展的邀請函,有時間加感興趣的話,請沈老師蒞臨。”

“嗯。”

“好了,我要回去睡覺。”

“祝你好夢,夕嵐。”

“同上哦沈老師,另外晚安了。”

夕嵐打著哈欠走過,看樣子真的困到不行。

沈白從前不知道簡單的兩個字“晚安”會有魔力,不是沒有人跟他說過晚安,只是因人而異罷了。

早上起來,客廳空蕩蕩的,想來夕嵐早早去了畫展。

微波爐裡有包子和玉米,是夕嵐留給他的早餐。

投桃報李啊。

差不多到九點,沈白準備出門,電梯直達負一層。

畫展在市中心的一家畫廊舉辦,沈白曾聽朋友說起過那家歷史悠久的畫廊。

投資它的人好像是某個富商,年輕時忙著掙錢,退出商場後想起曾經的文藝夢想,就讓人著手投資,畫展僅僅是其中一項。

當時沈白就感慨,有錢人真會玩。

玩為文藝的,又不是有錢就能擁有,頂多是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