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忽爾虎看著眼前李維涼不可思議的眼神,心中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不過……”

李維涼聽到忽爾虎的不過二字,心中當即咯噔一下!面上笑容逐漸凝固,有些僵硬的看著忽爾虎道:

“不知,不過什麼?”

忽爾虎眼角微挑,“嘖”了一聲,搖頭晃腦道:“不過這個……嗯……唉!

這麼跟你說吧,王爺是同意了此事,可當下大軍還未準備就緒,軍國大事不能冒然出動。

故……這時間上怕是不能隨了李先生的心意了啊,李先生應該理解吧?”

“我理解你~可……這~不能這樣啊!”李維涼語無倫次,幾次將話到嘴邊的罵語吞了下去,一副失望的表情道:

“大人能告訴我需要多少時間嗎?你是知道的,義軍堅持不了多久了,若是時間來不及了,義軍就沒機會啦!”

“李先生別急別急嘛!”忽爾虎伸出手一邊安撫著李維涼激動的情緒,一邊說道:

“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屆時等大軍馬壯糧足後,定然會出兵河湟救援義軍的嘛。”

“半月一月!”李維涼聞言瞪眼咋舌,不可置通道:“大人!你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

你自己說,半月之後義軍還在嗎?義軍能堅持那麼久嗎?”

李維涼的話讓忽爾虎不知該如何回答。

畢竟忽爾虎身為武將放不下面子撒謊,也沒有文官政客那種睜眼說瞎話不打草稿的本事。

看到沉默以對的忽爾虎,李維涼頓時明白了金軍的意思。

明白金軍的深層意思後,李維涼反而沒有之前的憤怒了,隨即哈哈大笑道:“明白了,明白了!

你們這是明應實拒啊,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麻煩大人了,告辭,以後有緣再見!”

李維涼說罷當即起來打算離去,忽爾虎見李維涼不似作假,當即喊住李維涼道:“你要去哪?”

李維涼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頭也不回道:“回河湟!”

聽到李維涼打算回去,忽爾虎隨即一驚,不可思議道:“你瘋了!你去河湟九死一生,為了一群泥腿子值得嗎?”

聽到忽爾虎的話,李維涼停下腳步,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看著忽爾虎道:“當然值得!

起事之前我們就有言在先,不求同日生只願同日死,今日義軍兄弟有難,李某一人豈可獨自苟活!”

李維涼說罷,好像想起什麼,面色鄭重的對忽爾虎道:“對了。

大人看來我義軍兄弟是一群下賤的泥腿子,不值得相救,可李某又何嘗不是泥腿子了。”

聽出了李維涼話中對他的不滿,忽爾虎搖頭解釋道:“你與他們不同!

你現在是義軍的頭領,是當初起義的領頭人發起之一。

之前更是不懼危險穿越夏軍封鎖,獨闖我軍大營的人物,你這樣的事蹟以後是註定要上史書的。

今天的你,身份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與底層的人不同了。

說是兩個世界的人也不為過,何必為了一群不相同的人而去送死了?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與志氣,義軍註定覆滅,與其陪著他們去死,倒不如留下來入我金軍。

以後戰場建功立業,奪取功名利祿,開宗立派,傳下百年家業,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坐擁良田萬畝,金銀珠寶用之不盡,美婢僕人蜂擁成群。

子孫或耕讀傳家,或以武立業,百年之後香火不斷,受後人恭孝,如此豈不美哉!”

忽爾虎此刻極為欣賞李維涼,起了愛才之心的忽爾虎勸說道:

“留下來吧,多的不敢說,但保你個綠營守備還是沒問題的。”

許是感受到了忽爾虎話中的真誠,李維涼解釋道:“你不懂。

人除了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外,還要有敢與捨身成仁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