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面熟啊。」

「太沒禮貌了吧,看看她穿得什麼啊……」

竊竊私語聲悉悉索索,不絕於耳。

顧夏對他們的目光和言語並不敏感,周圍到底是各色打量的目光,還是一圈白菜或死物對她來說並無區別。

她只是看著秦堯之,心中有些不解。

如果秦堯之在這兒,神色冷淡,甚至目光不願意落在她身上,那麼手機裡那個天天跟她互相傾訴著溫柔愛意的男人是誰?

到底是她的記憶出了差錯,還是她從來都不懂秦堯之。

沒等顧夏做出反應,一個纖細的身影突然匆匆跑出來。

馮淺舉著酒杯,很緊張的樣子,擋住了顧夏看向秦堯之的目光。

「啊,對不起。」

她手中的紅酒潑到了顧夏的衣服上,十分拙劣的表演。

馮淺低聲說:「你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

見顧夏不動,她有些急切:「你看***什麼,我這是在幫你,你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別讓自己太難堪了。」

「……」

顧夏嘆息一聲。

「我的衣服。」

馮淺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算了,看在季先生的份上。」說完,顧夏脫去了自己滿是紅酒汙漬的外套,轉身,順手將外套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裡面是一件款式普通的棉麻長裙,臉上素淡著也沒有化妝,脫去了外套,單薄得像個紙片人一樣,從人群中漸行漸遠,瑩瑩孑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風姿。

這是錦衣和珠寶都無法賦予的,因為不在意,才更令人著迷。

馮淺抿著嘴,驟地轉頭,沒事人一樣,端著空玻璃杯快步走回去。

「堂姐。」

馮安然好奇地問:「你剛才幹了什麼?」

「我爸爸說,你的歡迎宴會不能被破壞。」她又小聲說,「我也是沒辦法,她怎麼就不能理解呢?」

馮安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馮淺重新開心起來,「哦對了堂姐,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既然是為了歡迎馮安然的,還是要將一眾來客都介紹給她,幫助馮安然儘快融入這個圈子。

馮安然面上一派柔和,十分信任的樣子,「好啊。」

「馮小姐。」

十分冰冷的稱呼。

馮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轉頭的時候,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