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著自己的兒子,胸腹起伏,“你以為你把謙之氣病,路遠集團就是你的了嗎?”

想到什麼,她突然笑開,“你自以為能掌控一切,可是你也不過是個被人玩弄的傻子罷了。”

陸北只當她是氣昏了頭,冷笑一聲,“路遠不是我的,難道是你們母子的嗎?我母親心善,覺得稚子無辜,不允許我對你們做什麼,所以這些年來,我才對你們網開一面,是不是好日子過久了,讓你覺得,我跟我媽一樣好欺負啊。”

“好欺負?如果不是你媽,我跟我的小遠怎麼可能像陰溝裡的老鼠一般不見天日!”

她聲嘶力竭,懷裡的兒子被她嚇到,揮舞著拳頭推開她,向外跑去,可是在門口又被陸北的人冷臉攔下。

男孩兒故技重施,又去打這些人,一邊還喊著:“你們從我的家裡滾開!”

他人小,自然推不動體格健碩的成年男人,自己反被被彈到地上,又嘶嚎起來。

這時,女人忽然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

她沒理會自己摔倒在地的孩子,反而撲向站在一旁的顧夏。

這個動作毫無緣由,沒人能反應得過來,顧夏也不防,被她抓了個正著,身上的包打翻,灑落一地。

那封信也隨之掉落出來。

女人眼中一亮,“對,就是它,我就知道!”

她趴著撿起了信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顧自己的狼狽,坐在地上飛快撕開。

不過瞬息,忽然大笑起來,嘴裡還不住地重複道:“原來如此,怪不得……”

她一怒一笑間,心情大悲大喜。

陸北皺眉,自有有眼力見的下屬奪過信,交到他手上。

男人漫不經心地展開信紙,上面滿篇的空白,只有短短一句話。

顧夏也看清了。

——陸北非陸謙之親生。

為什麼是這句話?秦堯之為什麼把它給她?秦堯之知不知道她可能會面臨的處境?

太多疑惑了……驀地渾身一麻,顧夏抬起頭,陸北正目光森然地盯著她。

仿若吐著信子的毒蛇,已經做好了準備,下一刻就能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他意味不明地問:“你?”

男人似笑非笑,揚了揚手裡單薄的信紙,“這是什麼?顧夏姐姐,我這麼愛你,你跟別人一起算計我?”

顧夏抿唇垂眸,“我只是道聽途說,好奇。”

“這絕對不是道聽途說,我告訴你,陸北就不是陸謙之的種!”

沒待陸北說話,跌坐在地的女人大聲反駁,她一手理了下方才糾纏中散亂的長髮,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彩。

“我早就懷疑了,為什麼陸謙之那樣對他家裡的黃臉婆,為什麼非要我生兒子,為什麼對我們母子那麼好,還總是安慰我,以後我們要什麼有什麼,這一切都合理了,他肯定也懷疑了。”

陸北挑起眉頭,臉上無喜無怒,看著女人沉思著,像是在掂量著怎麼處理一個物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