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客廳有了動靜。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領著個小男孩走進顧夏的視線。

看神情是一對母子,母親保養得宜,貌美氣質也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出頭。

小男孩七八歲左右,包子似的小臉上,確實跟陸謙之頗為相像,但是從某個角度上來看,跟陸北又有點神似。

這是血緣上的奇妙,幾乎只是這一眼,顧夏對秦堯之口中的話已經確信了大半,這應該是陸謙之的孩子。

身體緊繃,她的手碰到了包,顧夏心思一轉,背靠著一堵牆,從包裡找出秦堯之給她的信封。

這封信到底有什麼用呢?

雖然秦堯之沒有明說,但是他的神態和動作,都表露出,並不希望她看的樣子。

顧夏的手指在上面摩擦許久,還是沒有開啟。

這對母子在客廳用下午茶,氣氛融洽,看起來一時間也並不打算出門,顧夏正準備離開,一回身,被一個彪形大漢堵住了去路。

男人不善地衝她冷笑一聲,“夫人早就收到訊息,最近有形跡可疑的人在著附近徘徊,原來就是你啊,走,跟我進去!”

早就?還沒等顧夏明白這句話其中的含義,保鏢模樣的男人近乎粗暴地抓著顧夏的手臂,將她拽進了洋房中。

寬敞又裝修豪華的客廳裡,女人正哄著自己的孩子吃水果,小男孩年紀小小,已經有了脾氣,坐在椅子上,踢著腿不肯吃,還不耐煩地伸手將女人的手撥到一邊。

蘋果塊掉到地上,女人也不生氣,還掏出紙巾給男孩擦嘴。

直到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頭,好奇地問:“顧夏?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很奇怪,這個女人知道她是誰。

但是又不奇怪,從秦堯之告訴她陸家的隱私之後,這一切事情都逐漸離奇,她就像是被放進了一個棋盤裡,每一步都似乎有跡可循,可是她弄不清執子之人的用意,只能在摸索中前進。

見她久久不說話,兀自思索,女人不滿地皺眉,“你是來找我要個說法的?還是別的什麼事?”

話有試探的意味。

說法……

顧夏飛快地想了想,腦海裡串聯起一條線索。

“我是因為我爸公司的事來找你的。”

女人舒了一口氣,眉心一抹輕慢取代了警惕。

“能找到這裡你也算有能力,可惜了。”她交疊起雙腿,染著深紅棕色的指甲有節奏地在膝上輕點著,遊刃有餘地輕笑起來,“你父親公司的人是我挖走的,哦,他也不是你父親公司的人,他是陸北送給你的人。可是呢……我跟某些女人不同,我註定做不了家庭主婦,也要有我自己的事業,人才嘛,誰挖到就算誰的,也合理吧。”

“而且我不是針對你,只是陸北最近太狂妄了,我也需要給他一個教訓……只能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吧。”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在誇耀自己的能力。

她家裡不止有一個保鏢,硬碰硬肯定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