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我已經儘量配合了。”

秦堯之突然翻身而起,熱情急速冷卻,“我破費了一番功夫跟馮家的人周璇,不是為了看你這幅冷臉的。”

顧夏跟著坐起來,攥著單薄的被子擋在胸前。

她不想回憶起白天那些事,留意到秦堯之口中的某個關鍵詞彙,她心念一動,“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跟馮家那位小姐有些交情。”他又不肯多說了,回頭看了一眼顧夏,表情有些不耐,“你走吧,我還有事。”

說完,他拉過一件外袍披上,起身往書房去了。

顧夏的視線投向窗外,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夜晚的冷意。

本就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她不該因他的態度有絲毫動搖的。

大半夜,顧夏是一個人離開的,可能是吹了風,睡了一晚上,顧夏醒的時候,又覺得有些感冒了。

原本能好好在別墅休息一天,可是不到中午,就來了一輛車。

“陸董請您。”

雖說是一個“請”字,但兩個保鏢模樣的壯漢杵著,也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這不是顧夏第一次來陸北家。

一來就被陸北的父親陸謙之叫到了書房,這還是顧夏第一次單獨面對這個鼎鼎有名的酒店集團總裁,傳言中,他的發家史充滿了強硬手段、幕後交易、甚至暴力,但終不可考。

陸謙之審視地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也不迂迴,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似的,直接開口,“顧小姐,我知道,對於訂婚臨時取消這件事,你其實一點也不遺憾,所以我也並不急著找你談。”

他說:“原本陸北說要娶你,我沒有反對,因為我能感覺出來,你對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來說,有特殊的意義,能用婚姻換他活得像個正常人,我也覺得,勉強值得——可是現在,情況變了,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你,你們不可能結婚了。”

“您——”

顧夏剛開口,陸謙之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插嘴,“你要知道,男人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只要你能安分地跟著陸北,你要的東西,陸家都會給你。”

“他最近表現的還可以,你以後跟在陸北身邊,要勸他上進。”

自說自話的一番展演,顧夏笑了,“不能結婚,但我也不能離開……你們這一家人,真有趣。”

“你是不同意了?”

忽然,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陸北站在門口。

“爸,你叫顧夏來,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

陸謙之一拍桌子,“進來怎麼不敲門,一點禮貌都不懂了嗎?”

父子兩人之間,全然沒有脈脈溫情,陸北笑了一聲,“我也沒想著要進來,我只是要帶顧夏走。”

陸謙之拿起桌面上的菸灰缸就衝陸北砸去,怒喝,“沒用的東西,自己的女人都征服不了,我這是在替你掃尾!”

菸灰缸擦著陸北的臉頰而過,砸到了牆上,瞬間四分五裂。

陸北的臉頰上被劃出了一道血漬。

他伸手摸了摸,拿到眼前,眼角微垂,還是一副笑模樣。

“你一直都覺得我沒用,也不差這一遭了。”

陸北上前拉過顧夏,跟他滿不在乎的神態不同,他抓著顧夏的手勁兇狠,攥得她生疼。

“不是顧夏不讓我娶馮家的那個女人,而是我的妻子,一定要是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