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晦暗,可是這種晦暗,卻透著光,彷彿蒙了一層暗調的濾鏡,遮蓋住細節,畫圖的中央只有她是清晰的。

還是在這張沙發上,他嫻熟地解開她前胸的扣子,一片白皙,他的眼神顯得愈加幽深難測。

顧夏安靜地躺在他的身下。

良久,她忍不住伸手攀上他的脖頸,無數次誘他再次沉淪。

從客廳又到臥室,從她欲往洗手間洗澡又被他拽回,她今日的驚恐,悉數被他吞入腹中。

白日宣淫又有什麼關係呢?

日暮時分,顧夏才沉沉睡去,這一覺就直到深夜才醒。

深夜。

她睜開眼,客廳有響動,有人在打電話。

顧夏披上了衣服走出去。

秦堯之站在窗邊背對著她,男人換了一套衣服,原本穿的衣服在下午的戰爭中已經褶皺不堪,新的一套顯然是有人送來的。

聽見腳步聲,秦堯之回頭,同時對電話裡的人說:“嗯,那先這樣,我撂了。”

室內安靜,對面隱約是個女人的聲音,聽不清。

不過秦堯之撂下電話的時候,她掃到了螢幕上的名字,是個“馮”字。

秦堯之聲音幽暗難辨,“你怎麼起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看他的狀態,顯然是她傍晚睡下之後,出了門又回來的。

“我答應過你,今天跟你呆在一起,還不至於食言。”

“哦。”

兩人相對沉默了片刻,秦堯之忽然攬住她的腰,使她緊緊地貼住她。

“顧夏……”

“嗯?”

他卻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