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的,透著幾許孱弱。

他又想起那一天她的眼淚。

她說:“我有的,只有身體了。”

秦堯之默然。

女人還在看他,他站在原地沒挪動腳步,只說:“明天早上要去做實地考察,上午還要參加一個展會,四點多就要起,你睡吧。”

顧夏跟著點點頭,還有點迷茫,展會應該是朱凱參加的那個,他的言外之意是……沒有精力?

“那我睡了?”

“嗯。”

秦堯之扭頭就走了,套房裡還有一個副臥。

躺在床上,顧夏終於放鬆下來,迷迷糊糊地,又開始想著剛才秦堯之的表現。

他有點像一個假聖僧。

看似高冷,拒人於千里之外,連想一下他在床上流汗的場景都是一種褻瀆,可是破戒的日子裡,瘋狂得可以捅破了天。而現在毫無預兆的,他又清心寡慾起來。

顧夏這一覺睡得並不舒服。

她做了幾個不可言喻的夢,夢到有兩個秦堯之,一個面容稚嫩一些,一個更成熟,可是他們的律動卻又在她身上重疊,最終歸於一張令人心折的臉。

鬧鐘按時響起,顧夏滿頭大汗地坐起來,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秦堯之已經走了。

收拾完畢,坐電梯到了酒店大堂,朱凱就像一直蹲守在這裡似的,一看見她就神采奕奕地迎了上來。

“妹妹,怎麼起這麼早啊。”

“朱總也很早。”顧夏佯裝沒聽出他話裡的刺探。

“走,咱們倆一起去吃早飯,餐票我都給你取好了。”

顧夏有些無語,“酒店房間的事……您不覺得,您的行為越矩了嗎。”

朱凱還眯著眼笑,“有什麼越矩的,我來就是為了你們行方便,你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哥能做到的一定給你辦妥。”

他似乎認定了,討好她就是討好秦堯之。

顧夏停下腳步。

在蘭亭飯店,朱凱曾經幫助顧夏掩藏,這件事陸北是知道的,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

陸北有仇必報。

她嘆了口氣,“朱總,你收手吧,小心惹禍上身。”

朱凱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只是問:“你知道秦堯之有多少錢嗎?”

“他舉手之勞,手指頭縫裡露點出來,就夠我活好了。有人為了潑天富貴,不惜刀尖舔血,而我只需要讓你們過得舒服,天下哪還有這麼合算的買賣。”

這是擺明要選邊站了。

他又說:“你也別怕,有哥哥在,保管你在沒考慮清楚之前,在你那小男友那露不了陷。”

不光是選邊站,還腦補了一出她陷入感情掙扎的大戲。

已經露餡了——顧夏想提醒他,可是這時候,同事們已經下來了,不方便再說話。

朱凱笑著推她,“好了妹子,趕緊吃早飯吧。”

這次出差,同行的是於馨馨和兩個男攝影師。

凌源汽車雖然是個高檔品牌,可是汽車的裝配線大多大同小異,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於馨馨沒走幾步路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