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說:“對,我道歉賠錢還不行嗎,三百?最多五百了。”

秦堯之低著頭,一張張親手刪掉了拍到顧夏的照片,一個眼神也沒有給那兩個男人。

領頭的男人像是不太在乎的樣子,廚子見狀膽子又大了些,眼睛滴溜溜地轉,看到顧夏,竟然還笑得出來。

“說到底,我們不過就是拍了兩張照片,而且這娘們不也沒脫嗎,這也不是什麼大罪,你們可別想訛我們。”

“放屁!”朱凱忍無可忍,當即一個箭步上前,掄起手臂一嘴巴扇了過去,嘴裡一連串的國罵。

“哎,好好說話,不準動手!”民警不走心的制止。

朱凱跟民警陪了笑,不住地道歉,轉回頭來又是一副輕蔑的表情,“你以為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跟你開玩笑呢?”

“別說你那小破飯店了,你爹媽住哪,幹什麼的,我全都打聽清楚了,還有你——”朱凱指著廚子,“你女兒上小學三年級了對吧,你這種人也配有個女兒?回頭我就叫人好好在你的親戚朋友中間宣傳宣傳,看看你們倆這都乾的什麼豬狗不如的事!”

“欺負女人是吧,你們也就這點本事,我呸!”

朱罵得爽了,趁著民警沒注意,又上去補了一腳。

朱凱也是個妙人,文能穿起西裝開一家高雅奢華的美術沙龍,武能出口成髒還有動手的本事。

顧夏不由暗自感嘆,的確像是能得秦堯之青眼的型別。

“朱先生,消消氣。”律師掛著職業的笑,“接下來我跟他們談吧。”

“他們偷拍女性並傳播也不是第一次了,還打了人,送他們進去問題不大,就交給我吧。”

見他們來真的,廚子一時間傻眼了,兩個男人終於知道害怕,開始不住地辯解、哀求,甚至還想上來拉扯顧夏,只是被民警呵斥住了。

秦堯之說:“我們出去吧,這裡交給律師。”

這話是對顧夏說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從派出所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出去的時候,又遇見了個意外。

一個年輕女孩兒在朋友的陪伴下,氣勢洶洶地衝向派出所,跟門口的女警說了兩句話,女警指了指顧夏和秦堯之的位置。

顧夏眼看著女孩兒走過來,才開口說了個“你是不是”,就立刻嚎啕大哭。

哭了十幾分鍾才漸漸止住。

她啜泣地說了事情原委。

這也是一個跟顧夏遭遇類似的女孩兒,只是更倒黴,被拍了個正著,還被威脅要是敢惹事,就把照片傳到網上去。

女孩兒怕了,只能轉而哀求,想當成噩夢一場,但回去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每次回想起來都要氣哭。

“今天大家夥兒下班吃飯,路過這家黑店,看見關門了,一問才知道,這兩個人偷拍女人被警察抓起來了,我就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