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衣服脫在床上,汲著拖鞋就進了浴室。

水流沖刷,熱氣逐漸蒸騰,整間浴室都霧濛濛的。剛打上沐浴露,顧夏忽然隱約聽見電子門鎖“滴答”的聲音。

心中一跳,手反應得很快,她立刻關上淋浴,側耳細聽。

確實有人進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浴巾,將自己捲上,躡手躡腳地靠近浴室的門,想著自己是一個人,她並沒有鎖門,顧夏也沒敢動。

這個時候再鎖,等同於告訴這個入侵者,我就在這兒,快來。

幾秒的安靜,來人似乎在門口站著觀察了一會兒,隨即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這個人似乎是以為套房無人,行動大膽了些,顧夏聽見這人的腳步聲來來回回走了兩趟。

又停下——

她的心也跟著又提了起來,手機和衣服都在床上,只要他留心一看,就會知道,套房裡有個女人,沒有出去。

索性那人沒發現,下一秒,電視聲響了起來。

如此大膽,看來也不是第一次潛入酒店偷東西了。

顧夏環顧四周,形似武器的棍棒類不提,根本沒什麼派的上用場的,最後,她的視線落在身旁的一處。

時間就這麼在煎熬中度過,可能是三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

那人又關了電視,徑直朝浴室走了過來,敲了敲門。

“還不出來?”

隔著門板,聲音有些失真,只聽得出來是個男人。

他早就知道她在這裡了!他想做什麼?

顧夏低頭看了看自己起伏的胸線,心一橫。

門開了,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僅裹著一條短小的浴巾站在他面前,浴巾本也遮不住什麼,大片雪白的胸脯和修長雙腿直晃人眼。

門外的男人愣了一下,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快得都來不及看清彼此的面容,一瓶沐浴液呲了他滿臉——專朝眼睛呲。

下一秒,女人揮舞著剃鬚刀就猛地朝著他的下體招呼。

男人忙不迭地眯著眼迅速後退,怒喝一聲:“顧夏,你又在發什麼瘋!”

顧夏一愣。

可是來不及了,沐浴液傾倒,腳下一滑,她猛地往前撲騰,將對面的男人撲了個正著。

男人一手牢牢地攥著她“持刀”的手腕,防止自己被沒收作案工具,根本沒有力量維持平衡,被顧夏一推,以一個略顯狼狽的姿勢,仰面栽倒。

顧夏撲進他的懷裡,膝蓋正好跪在男人的雙腿間。

跪得很實。

她咬唇抬頭,對上一張滿是沐浴液的、吃痛的、滑稽的臉。

“顧、夏。”

男人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冷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