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半天,秦堯之卻一句話都不附和。

沈聞博看到他蹙起的眉峰,心下恍然——還是那個秦堯之。

秦堯之有鷹隼一樣銳利的眼,只在乎自己的目標,現在他的目標是顧夏,或者說顧夏跟陸北的情史,他就對任何旁枝末節都不感興趣。

良久,沈聞博斟酌地開口:“差不多就是你出國後的那段時間,陸北就開始追求顧夏了……追了三年。”

“這件事人盡皆知吧,陸北這個人誰不知道——出身好,在家裡受寵,性情驕縱,還有點暴躁,可你是沒見到他當時那副樣子——魂不守舍的,整個一副濃情蜜意的戀愛腦,說滿腦子都是顧夏一點都不為過。”

“他們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我並不清楚,因為我不是陸北核心圈子裡的,我只是隱隱聽說……因為顧夏始終不動心,陸北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

秦堯之的手驀地一頓,看向他,目光凌凌,“什麼方法?”

“我不知道。”

在他的迫視下,沈聞博不由得別開了目光。

哪怕他心底曾經隱隱疑惑,可是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根本不值得深入探尋,免得影響了朋友關係。

歸根結底,就算顧夏真的遭受了什麼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這話當著秦堯之的面,他不敢說出口。

沈聞博只得搖搖頭,“那兩年,顧夏完完全全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而等她再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她已經是陸北的女朋友了,兩個人看起來,很恩愛。”

“說實話,你跟我打賭要去見她的那天晚上,我見到的顧夏,跟過去兩年見到的顧夏完全不同。”

“她在陸北身邊這麼久,一直像只綿羊,但是跟你相處的時候,更像是隻披著羊皮的狐狸。”

秦堯之不由冷笑,“她是綿羊?那世界上就沒有食草動物了。”

“堯之,這個女人有點邪性。”沈聞博神色懇切,“陸北跟她交往之後,再沒看過別的女人一眼,性子也變了……你這次回國,別再惦記她了。”

秦堯之面上煩躁,他突然身,急走了兩步,又霍地回頭,有一根神經破開酒氣,讓他顯得目光灼灼,“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陸北逼她跟他在一起的?你也說了,一開始顧夏是拒絕的。”

沈聞博斬釘截鐵地說:“你瘋了。”

“我跟你保證,陸北不是用強權壓人的人,再說了這是法治社會,他們在一起,顧夏是自願的。”

秦堯之抿唇不語。

理由無論找了多少,不過就是一個放不下。

“你曾經說,你們分手是因為性格不合,這話聽起來就是在騙人,但是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沈聞博萬分費解,“可是你在國外這五年,沒她不也行嗎?怎麼一回國,還就扔不下手了呢?”

“五年……人有多少個五年。”

秦堯之喃喃自語,他的視線落在遠處,沒有焦點,像陷進了一場旖旎的環境裡,自拔不得,愈加深陷。

“我在國外這些年,也做過春夢,可夢裡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