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你這麼久的心裡醫生,幫你的忙也是應該的,有需要就跟我說。”

“謝謝你。”顧夏真心實意地說。

男人喝著茶,又轉而提起,“我開始佩服秦堯之了,陸家那對父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我很好奇,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就改變陸謙之的決定。”

顧夏也想知道。

“如果有機會,我會問問他的。”

這個有機會,自然指的就是她和秦堯之的交易條件,床笫之間,怕是一個男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了。

心理醫生也想到了這點,他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茶水瀲灩盪開。

他斟酌地問:“秦堯之跟你提的要求……”

“取消訂婚只不過是個開始,我還需要秦堯之。”

“而且,從重逢的見面開始,確實是我一直在算計他,付出些什麼,也是正常的。”她忽然笑了一下,“更何況,該做的五年前我們都做過了,現在有什麼不行的。”

“小心些,不要陷進去。”

“陷進去又怎麼樣呢,總歸不會比現在的狀況更壞了,因為秦堯之是個好人。”

說完話,低頭看了看時間,顧夏起身,“我該走了。”

男人頷首,“路上小心。”

…………

回到別墅,依舊沒個人氣,桌上的飯菜倒是掐著點擺好了,還熱氣騰騰的。

顧夏剛吃完,住家阿姨就走到她身邊,“顧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顧夏的筷子一駐。

“什麼人?”

這棟別墅裡,雖然大部分時間住家阿姨都在,但是兩個人其實很少交流。對上顧夏的表情,住家阿姨的眼睛不由得躲閃開。

“您還是去看一下吧。”這是心虛的體現。

顧夏披了件外套出門,住家阿姨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門口,隔著一條小路,一輛黑斜停在一根電線杆下。

黑色的車身同濃夜融為一體,車窗半落,露出駕駛位上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他目光漠然,似無慾無求的高嶺之花。

神明降落,卻不欲渡人間。

顧夏想到他很快會來找她,卻沒想到,他連一個晚上都等不得。

像是在忍耐什麼,他手指抓著自己的領帶左右鬆了鬆,下一秒,偏頭準確地看向她。

“你還在等什麼,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