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主母宅。

雍容高貴的夫人看著自己被下人修飾的指甲,淡淡問了聲:「他真這麼說的?」

如月點頭:「是的,那野小子還衝我發脾氣,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少爺了,也不瞧瞧自己是甚麼身份?若不是夫人心善,這個家,又哪裡能容得下他?」

她的這番話,聽在夫人耳裡還是挺舒服的。

「鼠目寸光的人,往往都是如此,給了他一點甜頭,就會分不清東南西北。但這樣的人,往往也不會有什麼出息。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麼要求?」

如月詫異地看著夫人,

原以為她來這裡告狀之後,夫人會立刻做出一些針對江陵的舉措,但現在聽起來,似乎並非如此。

如月:「除此之外,他倒是沒有再說其他了。」

夫人:「那就由著他吧,明日起,你就不必給他送飯了。真綾,明日就換你去照料那位野少爺吧。」

那位正在給她修飾指甲的侍女,聽到這話,嚇得一跳,然後匆匆跪下。

她身上有很多傷痕,有新傷,也有舊傷。

夫人見她如此,忽然就扇了一巴掌在她臉上,「我最討厭看到你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怎麼?對我的派遣,感到不滿意?」

侍女真綾哪敢回半句?

任打任罵,她都受著,垂頭不說話。

「下去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夫人看著自己的指甲,似乎感覺很不滿意,重新伸出手指:「如月,還是你來吧。」

如月卻是欣然:「是。」

翌日。

江陵從夢裡醒來,房門口適時就有敲門聲響起。

「進來。」江陵隨口說了聲。

然後房門就吱呀開啟,接著,就有一輕步女子,婀娜而入,將早點侍奉過來,擺放在茶几上。

江陵本想訓斥一句,但仔細看了一眼,卻見今日的丫鬟已不是昨日的如月了。

就問她,「你是誰?」

誰知這丫鬟膽小得很,被他一問,立馬就跪倒下來,先認錯。

見她這般膽小,江陵沒由得笑了一聲:「錯在哪裡?」

丫鬟:「奴婢……不應該打攪少爺睡覺。」

嗯,這次換了個會叫少爺的。

雖然膽小了些,總算是個懂禮貌的。

「起來。」

「是。」丫鬟立刻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