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不妨事,我一個人回來,你只要讓人將我原來的房間收拾出來便是。”

邱管家點點頭,開啟門,就請人進去。

江陵帶著晴霜與荷香本想就此告辭,

但蔡夫人記念恩情,主動邀請他們在這留宿。

江陵想著去客棧,說不得也要路引,難免麻煩,便答應下來。

一起進了蔡府,裡面丫鬟尚有六個。

進前院時,他們還碰見一青年男子,正摟著一女子在調笑。

邱管家哼哼兩聲,做了警示,那青年男子才反應過來。

當他瞧了來人幾眼,也認出了蔡夫人身份,目光玩味地看了兩眼,才作揖喊了聲:“原來是夫人回來了,邱全見過夫人。”

他鬆開那女子,正是府裡丫鬟,怯生生縮一旁,也跟著行禮。

邱管家告罪道:“犬子無狀,望夫人莫怪。”

蔡夫人倒是無心理會這些,帶著兩丫鬟就先回內院了。

江陵與晴霜這邊,則被另一丫鬟領著,去了廂房。

只是這蔡府很久都沒來客人了,廂房也需要打掃,便讓江陵他們在花園裡稍待。

旁邊並無外人後,荷香忽說了一句:“先生,這蔡府裡的奴才一點也不像奴才呢。”

也因她就是丫鬟出身,所以很清楚奴才是怎樣的一種定位。在主子面前,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子與態度。

可剛才,看邱管家以及他兒子的態度與反應,那分明不是一個當奴才的該有的態度。

反倒像是城裡的有錢人看到了鄉下窮親戚一樣,臉上裝著歡迎,眼裡寫著嫌棄。

江陵:“人性如此罷了。”

倘若蔡永寧還活著,依舊是當朝丞相,那不管這次回來幾個人,蔡夫人的待遇絕對不會是這樣。

可如今,蔡永寧被千人指萬人罵,更已作古數月。

沒了倚仗的蔡夫人獨自回來,還能喚得動他們,已算可以了。

晴霜則安慰荷香:“無論怎樣,也是別人家的家事,我們作為客人,還是莫要理會太多。”

“噢。”荷香自也省得。

小半時辰後,廂房就被收拾了出來。

蔡夫人那邊也吩咐了丫鬟好生招待,

另外,她為了腹中胎兒,也讓丫鬟喚了郎中過來,開了些安胎藥。

儘管江陵也懂醫術,但這方面為了避嫌,她並沒有過來麻煩他。

入了廂房休息,江陵正式教授晴霜與荷香【九九冥王道】之法。

此法天地不容,他只能一句句口授。

晴霜記得牢靠,只兩三遍就記了個大概。荷香抓耳撓腮,總稀裡糊塗,努力幾次,也難記得。

江陵笑她與此法無緣,她也只能就此作罷。

近傍晚時,剛用了餐,未多久,後院裡又傳來了蔡夫人的痛叫。

撕心裂肺,完全不比在車上動了胎氣叫得弱。

江陵讓晴霜與荷香留在房裡,他一個人出了門,就循著聲音去了後院。

可才到後院門外,他就碰見了邱管家的兒子帶著一丫鬟站在這裡,徘徊著。

一見他來,邱管家的兒子邱全直接就橫手將他攔下。

“你是何人,懂不懂規矩?這是後院,你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