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桐縣小,也有一個車馬行。

只是駿馬沒得賣,只有駑馬若干。賣得還不便宜,一匹要價二十兩。

江陵買了一匹,騎著就擇東而去。

駑馬跑不快路,悠悠哉哉,倒也閒適。

走著青石古道,迎著初晨微風。若是配上枯藤老樹,江陵感覺那樣或就有些天淨沙·秋思的意思了。

出城不遠,山陵田地間,果有農戶遍地。

這邊天雖乾旱,好在地勢頗低,可以引來河水灌溉。那田裡稻子,不至於旱死。且看模樣,業已到了收穫之季了。

只是比起後世的稻田,此時的田裡,稻子種的雖是不少,可一節麥穗裡,能有實心的卻是五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許是因為瞧著江陵像是外鄉人,經過丘陵這邊,勞作的農戶紛紛拿眼看他。

被瞧得不太自在,江陵只得駕馬走快一些。

行了半晌後,

遠離了古桐縣,卻路過一村莊,剛臨近這邊,就聽見蹄聲四起。

一隊兇悍男子,手裡扛著米袋雞鴨,吆喝著,就從村莊裡出來。

路上相逢,為首的一男子吹了道口哨,便有四五騎呼喝著跑了過來,揚著短刀、鐵棍,圍著江陵打轉。

江陵胯下駑馬被這一嚇唬,竟四肢顫顫,頗有不穩。

‘無怪古人總說駑馬沒出息,還說駑馬戀棧,就這資質,確是比毛驢好不了多少。’

駑馬的慫樣還惹得幾個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哪來的?”

為首的男子,挑了挑下巴,問了句。

與此同時,村莊方向,還有更多的人陸續出來。

有騎著馬的,也有雙手被捆,被牽著走的。

騎馬的多是男子,體型彪悍而勇猛,被捆住雙手牽著走的,則是女子。

江陵見了,大概知道這些人應是山間土匪。

趁著冬季沒來之前,四處劫掠,順便摟幾個女人回去暖暖窩子。

那些被捆著雙手牽著走的,沒一個眼上不掛淚水的。

可胳膊扭不過大腿,從某幾個土匪沾血的兵器來看,方才鐵定還殺了人的。

礙於對方兇威,這些可憐的女子,也只能委曲求全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