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子淺笑著搖頭,打手勢告訴他,不去不行,你若跑了,下次更饒不了你。

羅晉鵬垂頭一喪,只得硬著頭皮走去。

走前,還沒忘將江陵拉著,頂在前邊。

但,即便如此,也是無用。

羅晉鵬進了書房後,江陵是親眼看到一老者拿著棍子給他抽了好幾棍。

若非對方喘息劇咳起來,定不會輕易罷休。

紅裙女子忙做攙扶,與老者拍背順氣。

羅晉鵬亦是苦著臉道:“舅舅,您要打我,等康復了之後隨您怎麼打都行。可眼下,我尋了神醫過來,且讓他與你看看傷勢,如何?”

老者早就聽紅裙女子說了,這次羅晉鵬是尋了個小年輕大夫過來。

但老者這幾年,看過的大夫無數,自己也能感覺到這身體每況越下,大抵也就那樣了。

此時嘆了一口氣,道:“老夫的身體,自己知道。我知你一片孝心,但看診就免了吧。往後在軍中,你小子萬萬得給我低調一些。老夫還在時,某些人或可讓你幾分。一旦老夫某日不在了,你且看看誰還會讓你?”

他這話說得委婉,

實則,也是不太信任江陵懂什麼醫術。

年紀這般小,便是懂得醫術,又有幾分水準?

許多大夫為他診治之後,都是差不多的同樣一番話,他幾乎耳熟能詳了。

因此,也不想再聽一次廢話,直接婉拒。

“舅舅,你且聽我一次,江大夫的醫術,非同一般,我那親兵都是被他醫治好了。”

老者卻不願多聽,擺手道:“老夫待會還有客人到訪,且下去吧,這小大夫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他白走一趟,妙菡,待會送小大夫出去時,莫忘了車馬費。”

紅裙女子頷首應下,然後就伸手做請,下逐客令了。

羅晉鵬欲言又止,也不好多說。他知道舅舅脾氣,一旦決定的事,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

若要勸他,他也定會大發雷霆。

也就在此間,江陵忽開口道:“老將軍是否每至夜裡丑時,就覺得換氣困難,胸膛發悶?”

紅裙女子面色訝異:“江大夫,您……如何得知?”

江陵開著法眼,審視老者周身上下,見他胸膛黑氣縈繞,那必是陰邪作祟。

有這等陰邪傍身,每到夜晚子醜相交。必加劇惡化。

而剛剛老者稍作舉動,便喘息劇咳,因此江陵便斷出此言。

本來老者不信他,他也不欲多管閒事。

但進了這府宅後,他也隱隱猜到這老者身份了。

‘若我所料不錯,此老,應就是那大器晚成的悍將古齊峰了。’

那日趕車小哥貶低朝廷諸人,唯一誇抬者,便是古齊峰,古老將軍。

大永朝曾因為他的存在,讓外族安分守己十餘年,不敢踏足邊境半分。

如今,也是欺他老了,且舊疾復發,外族這才蠢蠢欲動,又要南下。

對於這般的民族英雄,

江陵自覺是能幫就幫上一把。

“老將軍是否在寒冬雨夜之時,病情還會加重?”

紅裙女子愈發驚訝,

那老者聽了,也不由朝他看來:“是又如何呢?”

江陵道:“小問題,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