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陵卻淡定自若,從身上拿出縫針,旁若無人的就給傷者縫合起傷口來。

創口約三寸,

於縫合一道,他早已熟能生巧,鉤針來回穿縱,補了二十來針,就將創口縫合。

然後收起針線,與傷者說道:“你也算幸運,沒傷到腑臟,無甚大礙,只須靜養十天半月,應可復原。切記,期間莫要飲酒。”

傷者只覺劇痛,都不敢睜眼去看腹部之傷。

此時聽得江陵的話,忍著痛楚,往腹部瞧去,竟見血已不流,而傷口就如衣物般被針線縫合了起來。

孟龍潭也瞧得目瞪口呆,這……這也行?

“江兄,

這……這就行了?”

江陵:“當然不行,他如今尚不可妄動,並且還得回去躺著靜養。另外還得服藥消炎,待傷口徹底結痂,問題便就不大了。”

“服藥消炎?”

江陵拿出一盒抗生素與他,告知服用之法。

傷者將信將疑,收了藥,心中卻尚覺不妥,還是想尋郎中,再做診看。

而這時,已有人請了郎中過來。

那人風度翩翩,一身華服,走過來,先是作揖告罪,然後說道:“本是言語之爭,未想弄出這般結果。唐兄之傷,治療費用,我張某一力承擔。另贈五十兩,也算與唐兄賠罪。”

傷者雖有不忿,卻還是給了此人面子。收了銀錢。

孟龍潭冷哼一聲,對這華服公子,不怎看得過眼。

郎中揹著藥箱走來,看了兩眼傷者之傷,問道:“這傷,已做處理,誰弄的?”

旁人忙指著江陵,叫道:“是他,是他弄的,我親眼所見。”

“此人不懂裝懂,說了那腹部瓷片輕易不能拔出,他說拔就拔,拔完之後,還將那傷口當成衣物破洞,拿起針線就縫合了。”

“這天底下,哪有這樣治傷的?簡直是胡來。”

旁人你一言我一語,盡說控訴。

郎中卻訝異地瞧了江陵一眼,問:“這般法子,我也是前所未見,不過,若這般醫治,瘡毒怎破?”

古人所謂的瘡毒,大抵也就是炎症了。

傷口處理不當,炎症必發。一旦大面積感染,傷者必亡。

這都是歷來醫者治療金創之傷,最怕之物。

“區區瘡毒,他只要按時服藥,自無問題。若是擔心,你也可與之開藥,要怎樣做,你們可自己決定。”

江陵也不多說,與孟龍潭打了聲招呼,就要作別。

孟龍潭卻拉住他手,帶到一旁,說道:“江兄,咱們難得一見,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如今他們北侉子,欺我南地無人,你既來了,須得給我們助助威風才是。”

江陵:“你們是何時到京城的?朱兄呢?”

孟龍潭嘆了一口氣:“朱孝廉喝多了,今日還未起來,還在床上躺著呢。”

“剛才那華服書生是誰?瞧著氣度不凡,似乎孟兄也不怎喜他?”

孟龍潭道:“他就是張越彬了。”

這一屆年輕人裡,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叫“南有才子申飛白,北有奇駿張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