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用餐時刻,酒樓客不在少。只這一鬧,便只剩下三兩桌了。

荷香看著惡犬,望而生畏。

她自小與人為奴,見過霸道跋扈者也是不少,可要與這宋衙內比,那當真是流螢比日月,

多有不及。

其他女客退去之後,此刻這一樓裡,只剩她一人了。

且那宋衙內目光若有若無,此時也似朝她望了過來。

她心有忐忑,就輕輕喚了聲“先生”。

江陵卻一副泰然,只笑著夾了一塊驢肉給她:“這京城冷盤,做的倒是可以,你且嚐嚐。”

荷香“嗯”了聲,拿起筷子,心裡卻怕著那兩犬,坐也不自在。

江陵道:“無須怕它,且放鬆就是。”

“噢!”

荷香應了一聲,終還害怕。

江陵便讓她過來,與自己同坐。

當坐到了江陵身邊,荷香終有了幾分勇氣,可持筷用食。

也在這時,宋衙內笑笑,口裡吹哨,號令又起。

那兩個奴才,也笑著觀之,意有所期。

要說方才女客與婦人,都是姿色平平,讓狗撲咬只是玩鬧。

那眼下這小娘子,卻是年輕貌美,若是衣裙撕去,或是大有可觀。

惡犬聞令而吠,卷著尾巴,就朝江陵這桌衝來。uu看書

店裡夥計也忙做手勢,讓江陵帶著女眷儘早離去。

但這會兒,想走又哪裡來得及了?

荷香身子緊繃,看著惡犬齜牙,她條件反射地就往江陵身上縮去。

惡犬剛要撲到桌前,江陵忽將筷子在桌上一點,然後目光瞪了兩條惡犬一眼。

兩條惡犬當場站定,隨後,嗚咽一聲,就如受到了嚴重驚嚇一般,夾著尾巴就溜出了醉仙酒樓。

宋衙內好戲落空,忽然拍桌而起:“狗怎跑了?”

兩奴才也是不知,好戲明明剛要上演,這兩條狗怎夾著尾巴就跑了?

“媽得,你兩杵著幹甚麼?還不去追,給老子把狗帶回來。”

兩奴才哈腰點頭,匆匆去了。

宋衙內心願未償,心情煩躁,忽端著酒壺就拍在桌上,然後指著荷香,就喊道:“那誰,那小娘子過來,給老子斟酒。”

點名相邀,荷香咬唇生畏。..

江陵風輕雲淡,讓她不必害怕,忽言出法隨,說了句――“使惡犬者,終被惡犬所咬,亡命也。”

荷香聽了,尚不知其意。

卻在下一瞬,那兩條跑出去的惡犬,忽然又匆匆地跑了回來。

那兩奴才,也從後面忙做追趕。

宋衙內見惡犬歸來,喜色又起,手裡拿起一塊肉,正要使喚。突然,那兩條惡犬目露兇光,對著他就衝咬而來。

一惡犬鎖喉,一惡犬撕眼,只三兩口,就咬得他滿面是血。

酒樓裡,眾人皆驚色變。

那兩奴才追趕進來,喊叫著拿著凳子驅散惡犬,卻再看宋衙內時,他已面目全非,氣也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