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那日淋雨還未好全的緣故,荷香臉色看起來,頗有些蠟黃。

“挺好的。”她垂著頭,雙手侷促地在小腹前抓著衣角。

“那就隨我一同回去吧。”

“嗯。”

剛入城,經過一小客棧,荷香忽支吾著讓他稍作等待。然後她進了客棧,取了個小包出來。

那包袱裝著她的衣著物什,

取出後,她羞歉著說:“先生,現在可以走了。”

江陵眉頭微皺:“你如今住這?”

荷香強笑著說道:“我想著這裡近些,可每日早些出城等先生。也就搬到這來住了。”

江陵略釋,未再多言。

在重回明月樓時,剛要入店,一夥計就攔住荷香,與她說道:“你怎又來了?”

荷香侷促尚不知該如何開口,

江陵說道:“怎的,這難道不讓來?”

夥計將他打量一眼,說道:“你們先前住店,是因為段府之前是付了賬訂了房,可如今段府沒有繼續付錢了,若要續住,那你們就得自己交錢。”

聽了這話,江陵看向荷香。

荷香支吾著,也終於開口:“七日前,老夫人曾遣人來尋過先生,一聽先生出了海,他們……他們……”

江陵呵笑一聲:“一聽我不在了,就立馬不給招待了?”

荷香搖頭解釋道:“他們……他們以為先生不會回來了,這才……如此的。”

“所以,你是被趕出去的?”

荷香垂頭不言。

她只是個丫鬟,即便恢復了良籍,可在段府的眼裡,丫鬟就是丫鬟。

既然江陵不在,那這高檔酒樓的客房自然不會拿來供著一個丫鬟。

江陵:“這幾日,你可是受了委屈?”

荷香咬著嘴唇,輕輕搖頭。

“那段府那邊的人,可否說過什麼難聽的話?”

荷香依舊搖頭。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其眼眶早已泛紅。

音似哽咽道:“他們只說先生不會再回來了,且先生不會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