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帷幕早已消失,津門港口也早就時空錯斷,已不在這同一片空間了。

再望長河,金鯉已去,此地獨留個人。

“這倒好了!來路已斷,我又該如何回去?”

長目遠眺,山河對面有一溪澗,此時有一少年身騎白鹿,驅虎而至。

那少年不過十五年歲,所至之處,飛禽走獸皆散。

“好個勇少年!”

既有人跡,便可言詢。

江陵再拿畫卷,點一白鶴,白鶴化形引頸長鳴。

“去!”

身跨白鶴上,白鶴亮翅滑行,于山巔飛下。

未多時,近那溪澗。

白鹿少年遠看他來,也是驚奇。

待白鶴落下,那少年喜聲問曰:“客從何來?”

聽對方言語善與,江陵心裡稍寬。

不作排外便好!

“吾從東土,跨幕而來,請問此是何處?可近羅國?”

羅國,便是羅剎國。

江陵看過馬驥畫記,若進羅國,則可再進二重海市。

屆時,也當有法可歸了。

卻聞那少年笑道:“客人要去羅國?離此處可遠哩!”

“那路往何處,可否告知?”

少年唇紅齒白,掩嘴而笑,道:“羅國隔著十萬八千里呢,客人慾往,怕是兩三年都難走到。”

十萬八千里?

竟隔著這麼遠!

“那這是何地?”

“這是……客人你且猜來。”白鹿少年狡黠一笑,賣了個關子。

‘難道不同海市連線的是不同空間?’

此地既然不是羅剎地界,那便說明與馬驥所去之處,相差甚遠。甚至可能不在同一次元。

江陵再觀少年,見他眉清目秀,咽中無節,哪裡是什麼男兒,分明是個女子。

“這倒是猜不出來!”

“今日是個好日子,還請客人去【下里】做客可好?”

下里,應是此界某處地名。

江陵本也無甚打算,既得相邀,自是欣受。

“客人好俊的白鶴,那就請隨阮兒來吧!”

少年看了白鶴幾眼,摸了摸白鹿的頭兒,與它耳邊輕說了句什麼,然後白鹿躍蹄而去。

山澗崎嶇,它四蹄走來,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