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子在林間穿梭,去得極快。

半個時辰後,她到一湖邊。

那湖心裡竟有個人在盤坐。

就坐在那荷葉上,宛如渾身沒有重量一般,連荷葉都沒見到絲毫下沉。

“喂,你還不回去麼?”

“你自去便是,不必管我。”

湖心中人閉著眼睛,隨口答了一聲。

“哼。”

假公子扭過身,又蹦蹦跳跳離去。

在她後面跟著的紙鶴,遠遠地朝那湖心人兒看了眼。

而那湖心中人,竟然也有所察覺一樣,忽然望來。

紙鶴立刻隱沒,躲藏在樹林之中。

‘洞察力倒是敏銳。’

江陵從林子裡跟來,卻跟到一片懸崖的位置,明明看著是懸崖,可一個衝刺跨過去之後,就到了另一片山地。

原來那懸崖不過是個障眼法,看著有數百米之寬,實則只有兩三米之距。

這邊的山地鳥語花香,宛若原始森林,茂盛得緊。

林裡有萬鳥齊飛,走獸群集。

便是那罕見的五彩鳥,在這裡也隱能瞧見。

踏上一條青石板路,曲徑通幽,其終點處,大抵就是那假公子的住處之所在了。

江陵在紙鶴被那湖心之人發現後,就未再跟了。

未受請而自入,這是冒昧之舉。

喚那紙鶴回來,他又跳回到懸崖對面。

那個湖心中人,瞧著年輕,與他年歲也是相仿。

可給他的感覺,卻與那燕赤霞相似。

大抵,他們的道行也是在伯仲之間。

本想就在這門口守株待兔,

但轉念想著,若被發現,疑他是鬼祟之人,那怕是也難解釋。

便設定一紙鶴在樹上留著,他自己退開三里之外。

如此靜候了七日,

終於,在第八日,那假公子出來了。

這次的她,不再是那副公子裝束,而是換了女裝,一套紫色長裙,頭髮上幫著紫色髮帶,活潑而俏麗。

她匆匆地跑出來,三步一回頭,似是想甩掉誰。

江陵的紙鶴一發現她,就立即盯住她要去的方向。

在確定了她要去的路之後,江陵也朝著那方向,扭動了手上的黑色指環。

只一瞬間,他就領先十里,落在一堆亂石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