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連喊三遍,聲若洪鐘大呂,叫人振聾發聵。

壁畫裡的朱孝廉,此時正與那女子溫存,意猶未盡。

猛然聽到這話好似從天邊傳來,他聽著耳熟,朝窗外一看,竟是看到一道彩光。

彩光裡頭,有一股力量,好似要牽引他從這裡離開。

朱孝廉心思一動,身體就不由自主要飛起,跟隨那道彩光離去。

可女子忽然抓住他的手,潸然欲泣:“郎君可是要拋下我?”

朱孝廉心一軟,忙安慰:“怎會?我自不會拋下你的。”

聽他這話,女子又破涕為笑來。

可此時那彩光裡又有聲音在喊:“朱孝廉,你還不歸來?你父母病危,你此時不歸,更待何時?”

原本不打算走的朱孝廉忽然聽到這話,臉色又變了。

舉步就要走!

女子再次拉他,目光請求。

朱孝廉卻態度決絕:“我父母已然病危,身為人子,豈能不管不顧?姑娘且等我,待照顧好雙親,我定來娶你過門。”

說完話,他心意跟著彩光一道,只待念頭合一,整個人化成了一道光,咻地一下,就從這消失不見。

古寨裡,一碗冷水倒在朱孝廉臉上,朱孝廉一個激靈,醒轉過來。

“咦,江……江兄?”

看著江陵在眼前,朱孝廉扶著腦袋禮貌一笑:“未想到我竟然醉了。”

話一說完,他整個人又似魔怔了般,呆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抵是之前壁畫世界裡的經歷,讓他分不清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

“江兄,我好像做了個夢。”他忽然說。

“夢見什麼了?”

朱孝廉撓頭站了起來,指著牆上壁畫,羞恥道:“說來也不怕你見笑,方才我竟夢見了跟這壁畫中的女子幽會了。那女子柔情似水,與我以身相許。只可惜,夢到後來,好似有人說我雙親病危,我這才棄那女子而去。

哎,想來,倒是可惜了。”

你竟還覺得可惜?

若非你還有幾分孝順之心,怕是就喊不回你的元魂了。

江陵:“你可還記得,是哪個女子?”

朱孝廉道:“就是那個扎著髮髻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