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應當不會再被喚走了罷?’

此時距離天亮尚還有一個多時辰,想著乾等也不是個事,江陵只好繼續打坐凝練【元池】。

為防聶倩被喚走,他乾脆就將她摟在懷中。

說來倒也奇怪,正常摟抱,他會覺得稍顯陰涼,可是一旦進入修煉,卻並不覺得她有多冷。反而還有一種相得益彰的合適。

又一個時辰過去,江陵的【元池】被涓涓細流蓄滿,這次竟然滿而溢位了。

再睜開眼,窗外已初見微光。

‘奇了,之前一個時辰只蓄了接近三分之一,如今同樣是一個時辰,卻可以滿而溢位。難道時辰不同,效果也不同?’

對此,他很快就否定,再一想,唯一區別就是後面這個時辰,自己是摟著聶倩在修煉。

‘莫非因為她是陰魂,本身就是奇陰之物,有她在懷,四周陰氣聚集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琢磨再三,他終是覺得該是如此。

天道物以聚類,好比磁石,當磁力增加之後,其吸引力自然也就會增強。

待到徹底天亮,和尚的木魚聲也再沒出現過,江陵猜測他留在聶倩身上的手段應該是沒有了。

可此時的聶倩,仍在迷醉狀態,難以清醒。

至店家開門後,江陵將她收進天靈骨裡,喚上黃狗,背上行囊,就踏出了店門。

可才離開店門沒幾步,一轉角處,忽有笑聲傳來:“阿彌陀佛,該是有緣,貧僧與施主又見面了。”

江陵見到那張面孔忍不住心生厭惡,脫口就道:“你怎陰魂不散,到哪兒都有你?”

說話之間,他心兒也驚,這和尚居然坐在這?看樣子,已經是坐了很久了。

和尚自顧說道:“昨晚縣丞大人遭陰魂襲擾,幸得和尚白天贈其佛珠,保全性命。和尚後來追魂至此,斷了線索。在這坐了一晚,未想到,這一大早就碰到了施主。這見與不見皆是緣,施主似不喜貧僧,但緣起緣滅由天定,貧僧也為之奈何?”

佛珠?

難怪聶倩說昨晚被這和尚從中作梗。

原來這和尚在昨天白天時就送了縣丞佛珠護體,可饒是如此,昨晚縣丞也受傷不輕。

如此看來,聶倩昨晚也當真是已拼命了。

江陵不想與他多言,舉步就走。

可和尚話還未斷,忽問道:“不知施主可見過那陰魂?”

江陵不理,徑直從他身前走過。

和尚又道:“若是施主見過,那就勞煩施主告她一言,在這臨舟府城敢傷陽世之人,便不是貧僧出手,城隍司也饒不得她。且多行罪惡,必傷己身,若能放下屠刀,必得大自在,如此,善哉善哉。”

這什麼意思?

這是否已是擺明了和尚已經知道聶倩和他的關係?

江陵不動聲色,也停下步來,轉頭問他:“你和尚莫非是喜歡助人為樂?”

和尚笑道:“入世隨心,積萬人緣,乃貧僧所求也。”

“你所說的陰魂,我倒是沒見過,只是昨晚我卻見到兩個河童,要來勾我性命。你不是想積萬人緣嗎?那可否為我解決這個麻煩?”江陵問他。

“河童?”和尚笑容收斂,上下打量了江陵一番,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此乃施主因果也,貧僧不好干預。”

終是說的好聽而已。

江陵面露不悅,拂袖而走。

“但貧僧卻有一建議,施主若肯聽,或可規避之。”

“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