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厲害?

江陵心中苦澀,唯有自知。

他哪有什麼手段?

隨手畫出來的畫作,居然能演物成真,這其中原理他至今都未弄懂。

倘若那姥姥,真還有別的手段,或者將派其他人來,那他只能擇機先走為上。

一想到離開,他摸向了左手食指上的那枚黑色戒指。

‘之前轉動戒指,我來到了這,若是再次轉動,是否也會去到其他地方?’

女子此時目光望向窗外,心中難定。

“我將這些告知郎君,姥姥她必不饒我。而我也本不願為姥姥做這些虧心勾當,天亮後,還請郎君於寺廟後山的榕樹下,將小女子屍骨帶走。如此方可脫離姥姥魔爪。郎君若肯成全,小女子日後必定為奴為馬報答郎君。”

女子跪下請求。

“可以。”

江陵嘴上答著,心中卻嘆,若真能熬到天亮答應你也無妨。

怕就怕這後半夜,估計不會再太平了。

攥著手中的畫,也不知下次它們還會不會出來庇佑。

‘既然這畫能有如此威能,我何不再畫幾幅?’

雖不一定會起效,但萬一呢?

想到這,他對聶倩說道:“可否與我尋些紙來?”

聶倩頷首,其身如風,飄忽而去,幾息之後,又飄忽而來。

來時,手中多了不少卷冊。

“這都是以前途經此地的書生留下的。”

她將卷冊放在地上。

江陵從其中挑了幾張質地尚好的熟宣,鋪在地上,又於火堆邊尋一木炭,削尖後,速筆成畫,描了一把劍。

說來也奇怪,畫未成之際,他的身體未感異樣。

可當畫成之後,身體忽然大覺疲憊,好似通宵未眠,精神大減。

眼皮耷拉著就要忍不住往下閉去。

他趕忙甩了甩頭,強行振作。

‘怎麼突然好生疲累?可不能睡了,這要是睡過去,後半夜怕是心肝脾肺腎都會被鬼怪給掏空罷!’

如此提醒著自己,只強撐十息而已,疲憊如潮,忽洶湧而來,終究是難以扛住,將最後一絲清明也給淹沒其中。

眼睛眯著眯著,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