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湊近些,這才發現,剛才所見哪裡是什麼新郎新娘,根本就是他之前用炭筆所畫之素描。

這畫之前已被新郎新娘收了起來,怎落到了這裡?

再者,這地上的狐狸屍體,以及他胸口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細看胸口之傷,那血痂處還略沾幾根狐狸毛,從傷口鈍拙來看,這恐怕是被鋒利的爪子給抓出來的。

“恐怕這些狐狸是想害我啊!”

“可這些狐已經死了,又是誰在它們的爪牙下救了我?”

思忖之間,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張畫。

難道,是它?

他畫的東西,有一定機率能夠成真。

該不會是這畫裡的東西,在他危險的時候跑了出來,救了他?

心裡越想越玄,搞不好,還真有這個可能!

空谷幽幽,怪鳥長鳴。

眼看天色漸黑,江陵也實在不敢在這裡繼續逗留。

鼓著勇氣於榕樹下,將畫卷了起來,收在身上。

臨走時,又撿了根狐狸腿,準備留著路上充飢。

卻剛翻動狐狸屍體,他就從那狐狸的毛髮間發現了幾根珍珠項鍊,其中一條狐狸腿上居然還拴著一個黑色戒指。

想來,這該是狐狸從某處墳墓裡偷出來的東西。

這些狐狸也真是成精了,竟懂得將飾品往自己身上穿戴。

摘下項鍊戒指,那戒指材質特別,似木非鐵,十分輕盈。

戴在手上,還有一環兒能夠轉動。

就在江陵隨手一轉之下,忽然間,天地搖晃,只一瞬之間,他就落在十里之外。

再看周圍,哪裡還有什麼空谷亂墳?

只是依舊荒野,但前方數百步外,隱有光亮,似有人煙。

這奇異的一幕,讓江陵怔忡半晌,想摘去手上戒指,卻再去拔它怎麼也拔不下來。

循著光亮而去,未幾,見一寺廟座在前方。

那寺廟老舊,瓦敗廊頹,院落裡蓬蒿遍地,長得比人還高,稀落幾間禪房也是缺門少戶。

那晃動的火光正是來自其中一間。

到寺門外,瞧那匾額,已缺一半,可【蘭若】二字,還算隱約可猜。

蘭若寺?

這感覺就有點熟悉了。

走近那帶火光的禪房,也果見一書生藉著光亮在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