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元春事定(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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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元春跪下告罪,賈蘊自然也不會幹杵著,一併跪下請罪道:“臣並無此意,還望太妃娘娘明鑑。”
在皇權面前講風骨,很抱歉,賈蘊做不到啊!!!!!!
面對賈家兩小輩的請罪,老太妃無奈地說道:“賈蘊,哀家問你,你可知你大姑姑入宮所謂何事?”
賈蘊聞言回道:“自然是侍奉天潢貴胄,這是賈家的榮幸。”
一併跪著的元春心中有些好笑,對於她入宮的目的,她不信作為賈家的族長會不曉得其中內情,她入宮是侍奉君王,以保賈家權勢不衰,哪裡像賈蘊說的這麼大氣凌然..........
高臺上的老太妃亦是頭疼的很,她都將甄家與賈家的關係點了出來,賈蘊仍舊是謹言慎行,難道還要她直言相問才行?
沉吟一聲,老太妃說道:“按理來說,甄家與賈家乃是世交,哀家視你為自家人,有些事就不需藏著掖著,哀家不怕說實話,你大姑姑進宮是想著走哀家的路,而你卻三番兩次地向陛下進言,到底是何居心。”
賈蘊是賈家族長,見賈蘊謹言慎行,故而老太妃直言相告。
元春偏頭看著賈蘊,心情忐忑,先前崇明帝言明此事,老太妃都顧左而言他,並未給出明確的決定,而賈蘊的回答恐怕就是老太妃下決定的依據了。
沉吟一聲,賈蘊回道:“大姑姑入宮數年都沒個準信,陛下心中並無此意,在待下去也是苦熬罷了,無甚大用,既如此,何不如讓大姑姑出宮侍奉雙親,以全孝道。”
頓了頓,賈蘊補充道:“若是僅靠一家女兒便能以保富貴權勢,這等富貴權勢亦不牢固,況且似太妃娘娘這般際遇者能有幾何?恐怕大多皆是孤老一生吧!!!!!”
聽著賈蘊混賬的話,老太妃老眼陰沉,顯然賈蘊直白的話戳中了老太妃的痛腳。
朝中大臣送來宮中固寵的女兒老太妃見了不少,大多都是得意一時,更多的是生活悽慘,元春想走老太妃這條路難上加難,早先老太妃身後並無強勢的背景,能冠絕後宮大抵都是福運,對於其中艱難,老太妃感觸比旁人更深。
元春恭敬地跪在地上,也不敢瞧老太妃的神情,心中也詫異賈蘊如此敢言,不過這話卻說到了元春的心裡,宮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元春如履薄冰............
沉吟片刻,老太妃沉聲道:“倒不辱你的表字。”
賈蘊聞言正色道:“臣只是說實話,心中並無不敬。”
此言將老太妃也囊括了進去,賈蘊自然先表明立場,至於他為何會這般大膽,無外乎曉得老太妃不會重懲賈蘊,畢竟天子諍臣,怎麼著也得給幾分情面,最多也就是吃些皮肉之苦............
“哼”,老太妃冷哼一聲,旋即開口道:“你賈家藏著什麼心思哀家知道,哀家就問你一句,日後江南那幾家是否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怪道老太妃怎麼一見面便質問賈蘊,原來心裡是打著惠及甄家等幾家主意,要的就是賈蘊的一個承諾,日後該出手時便要出手幫襯一二。
老太妃說的賈家心思無非就是賈蘊已經位高權重,不宜與宮中牽扯太多,想著日後明哲保身,可此事對於賈家有利,對於江南那幾家卻並無益處,畢竟元春進宮,幾家也都出了力,尤其是老太妃,為元春提供了諸多便利,如今好處沒得到,賈家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抹了,這事換誰頭上心裡都不得勁。
沉吟片刻,賈蘊應聲道:“若是忠心為國,自然就是“一家人”,可若是貪贓枉法,自有朝廷法度在。”
結黨同盟,這是在朝堂立足的資本,從古至今皆然有之,畢竟身處朝堂,若無盟友,寸步難行,就比如賈蘊如今在京營當差,若不是恪守著武勳一脈同氣連枝的準則,賈蘊以弱冠不到的年齡根本就別想著坐穩京營節度使。
當然,賈蘊施行的是結黨同盟,可不是結黨營私,這一點賈蘊分的仔細,若都是豬隊友,那結個屁黨,怕是要一起端上飯桌上去供人果腹.........
賈蘊說的老太妃懂,可這“一家人”是有前提的,關鍵在於不能貪贓枉法。
沉吟一聲,老太妃說道:“倒是個諍臣,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自作孽,只有上天來收,陛下提議讓元春領曦兒公主府女官一事,哀家允了。”
元春聞言心中竊喜,能離開皇宮,這是她日思夜想的事。
而賈蘊亦是心中一鬆,若元春出宮,賈蘊就能少一隱患,對於應承老太妃的事情,賈蘊曉得甄家是自作孽的那種,早晚會被治罪,面對老太妃,賈蘊只好先拿話敷衍,如此一來,等甄家真的出事的時候,賈蘊也能有個說頭,便是坐視不理,旁人也說不出話頭來,而且據賈蘊所知,甄家出事之時,老太妃已經薨了。
所以賈蘊在加一個前提的情況下應承了老太妃也無妨,礙不著賈蘊的事。
老太妃見元春神色愉快起來,倒也沒說什麼,畢竟她也曉得元春的心思,當年的她何嘗不想離宮,只是沒有這般有出息的大侄子罷了,而且她也看出來了,崇明帝心中並無納元春為妃的意思,若是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提及此事,既如此,乾脆就做個好人,同時也能得到賈蘊一個承諾,何樂而不為呢?
“好了,你們姑侄下去敘敘話吧,哀家乏了。”老太妃擺了擺手打發道。
賈蘊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元春則是深深一拜,叩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