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哥兒,話可是寶姐姐自個說的,莫不是你要錘寶姐姐。」

湘雲看著賈蘊笑盈盈的說道,神情滿是戲謔。

賈蘊聞言一怔,剛剛他在門外只聽見寶釵說什麼不如人,倒不知道其中原委,於是目光便看著寶釵。

寶釵見狀抿嘴一笑,上前說道:「我們不過是嬉鬧之言,別聽雲丫頭諢說。」

說著,寶釵便伸手替賈蘊解下身上披的狐裘,隨後吩咐道:「鶯兒,去溫個湯婆子來。」

賈蘊笑著擺手道:「屋裡熱乎著呢,倒也不用,你自個仔細著些,莫要著了涼。」

對於賈蘊而言,雖然京城的天氣冷,不過賈蘊素來有晨練的習慣,倒也不怕,反而是寶釵這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家要多注意些。

寶釵聽著賈蘊關心的話語,心裡也是甜蜜,不過還是語氣略顯責怪道:「我這天天待在屋裡的,哪裡會涼著,倒是你出門在外的,要仔細些。」

湘雲聽著賈蘊與寶釵的體己話兒,沒好氣地說道:「你們旁若無人的,倒是顯得我們多餘了,哎呀,我們還是早些走了好,省得招人嫌。」

聽見這話,寶釵垂著眸沒說話,這是害羞了,原本她一直是端莊得體的,斷不會失態,只是瞧著賈蘊來了,而先前那番要錘人的話軟乎了她的心,故而讓她眼裡只有賈蘊,一時忘了屋裡還有人哩。

至於賈蘊,不消多說,有沒有人都是一個樣,面對湘雲的打趣,賈蘊不以為意,笑道:「嫌棄哪個也不會嫌棄史姑姑。」

湘雲聞言嘴角微揚,促狹道:「那可說不準,莫不成我還能比得上寶姐姐不成。」

眾人聞言抿嘴一笑,不過卻沒多說什麼,湘雲這話說的不合時宜,哪有拿自個和寶釵相比的,這關係也不一樣,但是湘雲素來是心直口快的主兒,倒沒人多想。

緩過來的寶釵走到湘雲面前,伸手點了點湘雲,湘雲頓時努了努嘴,滿是不樂意起來。

賈蘊見狀笑了笑,旋即在一旁的交椅上坐了下來。

寶琴走了上來,笑盈盈地說道:「姐夫好。」

賈蘊聞言點了點頭,笑道:「寶琴妹子,你們之前嬉鬧什麼哩,好端端的寶丫頭怎麼說不如人去了,我倒是想見識見識,究竟是哪個天仙般的人物,竟能比得上寶丫頭。」

這話一出,寶琴幾人捧腹大笑起來,湘雲更是差點笑岔了氣兒,寶釵嗔怪道:「瞧你,又說呆話了。」

湘雲緩了緩,走到寶琴身後推了推,笑道:「吶,人在這兒呢,蘊哥兒你瞧瞧。」

賈蘊聞言一愣,偏頭看了看寶釵,見她一雙瑩潤的杏眸看著自個,可卻沒有幫他解圍的意思,賈蘊心中恍然,看來這寶釵也想知道賈蘊的看法,沉吟一聲,開口道:「都是胞姐胞妹的,有什麼好比較的。」

一聽這話,湘雲不樂意了,馬上跳了出來,啐道:「不興這般和稀泥,得說個仔細來,重說。」

賈蘊聞言頓時無奈了,這湘雲啊,還得說仔細來,真是折磨人啊,按理來說,賈蘊應偏向寶釵,不過寶琴活像畫裡的人一般,堪稱絕色,這是大傢伙都曉得事兒,直說寶釵比寶琴強顯然有些牽強了,寶釵雖也不差,可到底不如寶琴精緻一些,若是照實來說,這豈不是傷了寶釵的心,沒瞧見寶釵一臉希冀地看著賈蘊,擺明了是想聽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