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小院內,寶釵並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畢竟她的目的是為了賈蘊而來,可是賈蘊都不在這兒,她倒是不好再待下去了,提醒了尤家姐妹一句,她便離開了。

待寶釵離開後,尤氏三姐妹坐在方桌上敘起話來。

“這位寶姑娘是個和善主子,沒難為我們姐妹,以往這府裡奶奶多,我便一直睡不好,成日做夢,就怕這幾位奶奶是不好相與的,現在總算放心了,日後咱們能有一個安穩日子過了。”尤二姐臉上露出笑容,高興的說道。

從剛剛的舉動來看,其實寶釵是認可了她們的存在,她們姐妹沒有多大的想法,不外乎是依靠著國公府過閒散富貴的生活,既然如此,那她們也就不用那麼患得患失了。

尤三姐卻沒有自己二姐那麼天真,搖了搖頭,開口道:“二姐兒,這位寶姑娘雖是和善,可是她到底不是府裡的正經大奶奶,而且我總覺得這位寶姑娘沒那麼簡單,看她言談行事也是個有主見的,興許是性子好一些,但是若是誰要覺得她好相欺,怕是要吃大虧的。”

尤二姐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這寶姑娘心裡藏了奸?”

“二姐兒胡說甚呢!!”尤三姐瞪了自己姐姐一眼,這話可不能胡說,若是傳了出去,她們姐妹可沒好日子過。

尤二姐神情悻悻,她也明白自己不該編排,可是屋裡都是自家姐妹,故而她也不藏著掖著,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尤三姐倒也沒多說什麼,開口道:“這寶姑娘是什麼身份的人兒,若是有些拿捏我們姐妹還需要藏奸?”

聽得這話,尤二姐贊同的點了點頭,寶釵雖未過門,可是掌管著後宅大權,真要尋她們的麻煩其實容易的很,犯不著親自出面。

“那你的意思是?”尤二姐不解地問道。

尤三姐開口道:“剛剛寶姑娘不是說了讓咱們姐妹莫要誤了蘊哥兒的正事嗎?這是提醒咱們不要胡鬧的太過分,若是不然,府裡容不下吾等。”

說到此處,尤二姐也恍然大悟起來,想起她們姐妹服侍賈蘊的那一回,那可是折騰的夠嗆,寶釵的意思就是讓她們節制。

“可是蘊哥兒要折騰,咱們能怎麼辦,把蘊哥兒侍候好不就是咱們的本份嗎?”尤二姐面色略顯燻紅的說道,賈蘊是爺,爺要胡鬧,她們難道還能不依?

尤三姐沒好氣地看著尤二姐,啐道:“侍候歸侍候,可要有分寸,只要不影響正事,府裡的人也不會多嘴,那位寶姑娘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尤氏看了一眼尤三姐,倒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她也明白寶釵話裡的意思,別瞧寶釵面上和氣,可是像這種掌管後宅大事的人都是極為有主見的人,但凡開了聲,那就不是鬧著玩的,這等人可不好欺負................….秦氏小院。

回籠覺睡的香甜的賈蘊忽然又感覺到了臉上的瘙癢,睜開眼一瞧,果不其然,這秦可卿又捏著自個的青絲撓著自個。

見賈蘊醒了,秦可卿柔聲道:“阿爸,時候不早了,該起了,奴家讓瑞珠把早膳都備好了。”

賈蘊偏頭看著桌案上擺放整齊的早膳,心中明悟起來,這秦可卿第一回喊自己起身是因為怕耽誤賈蘊的正事,第二回是不讓賈蘊空著肚子,這都是好心,倒是懂事兒。

既然是好心,賈蘊自然不會如何,於是賈蘊倚在床邊緩了緩神。

秦可卿見賈蘊半天沒個動靜,心中有些害怕賈蘊著惱,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道:“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