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三刻,寧國公府,三間抱廈裡屋內,晴雯百般無趣地坐在几案前,眸光時不時地看著床榻,嘴裡嘟囔著什麼。

沒一會,鴛鴦掀開帷幔,見只有晴雯一人,輕輕地招了招手,晴雯會意,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剛出屋門,鴛鴦便詢問道:「爺還沒醒?」

晴雯撇了撇嘴,嘟囔道:「沒呢,還不是昨個兒狠了些。」

昨兒個狠了些無非就是因為賈蘊饞嘴,貪玩了一整晚,現在沒什麼精神了,不過鴛鴦並不在意這些,擔心道:「這都快三個時辰了,等到了晚上,爺還能睡的著?這可不行,晴雯,你去喊爺起來。」

晴雯一聽就不樂意了,撇嘴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去,要是爺生氣了,還不得惱我。」

鴛鴦聞言無可奈何,話說她們這些身邊的人,賈蘊從來就沒有惱過,除了晴雯以外,畢竟這是她自個作的,成天見的犟嘴,沒趕出去就算不錯了。

而且這丫頭也沒個丫鬟的樣,爺在裡屋睡著,她倒是好端端地坐著,只不過鴛鴦也沒什麼好說的,這都是自家爺慣著的,她能說什麼。

搖了搖頭,鴛鴦邁步走了進去,猶豫片刻後,輕輕搖著賈蘊,柔聲呼道:「爺,爺,您醒醒,時候不早了。」

睡的正舒服的賈源聽到呼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是鴛鴦後,賈蘊並沒有理會,翻了個身子呢喃道:「別吵,爺再睡會。」

鴛鴦聞言無奈,可不能再讓賈蘊睡了,於是輕輕拍著賈蘊的肩膀,柔聲道:「爺,現在都未時了,您睡了快三個時辰了,可不能再睡了。」

迷迷糊糊地賈蘊聽到自個睡了三個時辰,不由地睜開了眼,似乎自個著實睡的久了。

念及此處,賈蘊嘆了一口氣,伸伸懶腰,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鴛鴦見狀忙招呼道:「晴雯,去打水服侍爺洗漱。」

晴雯應了一聲,旋即下去準備去了,鴛鴦則是伸手幫賈蘊輕按著腦袋,等晴雯打水進屋後,賈蘊也算是回過了神,靜靜地讓鴛鴦她們伺候。

「怎麼了,你這丫頭還生悶氣呢!!!」看著幫自個穿靴的晴雯嘟囔著個嘴,賈蘊就沒好氣的問了起來。

晴雯聞言挑了挑眉,夭裡夭調的說道:「爺可別折煞奴婢了,奴婢怎麼敢生悶氣兒。」

賈蘊輕笑一聲,這丫頭還說沒生悶氣,就這小嘴嘟的可以掛油瓶了,不過也怪不得她,畢竟賈蘊自個貪玩忘了遣人回來報一聲,讓她們擔心了,特別是知道賈蘊是風流去了,這晴雯還能不生氣?

「好了,爺都說了,那是一時忘了,下不為例啊!!!」賈蘊輕聲安撫道。

聽到賈蘊的軟話,晴雯嘴角立馬便翹了起來,連服侍賈蘊穿靴的動作都靈巧了不少,果然啊,小丫頭片子,哄哄也就罷了。

不過晴雯也沒太得意,提醒道:「爺這話還是跟寶姑娘說去吧。」

聽到寶釵的名頭,賈蘊不由地愣了愣神,略有些心虛道:「寶丫頭來過了?」

晴雯這話擺明了就是寶釵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賈蘊饞了饞嘴而已,不過其中最為關鍵的是賈蘊玩的有些忘乎所以了,這就讓人膩歪了,嚐鮮就嚐鮮,可沒必要非得吃個乾淨吧,這讓她們這些身邊的人情何以堪,不是變相的說她們不如人.........

瞧見賈蘊的神情,晴雯顯的幸災樂禍起來,笑盈盈地點頭頭道:「一大早就來了,瞧爺睡著了,就沒打擾,不過奴婢瞧著寶姑娘神色不對,許是在惱爺呢!!!」

一聽晴雯的語氣,賈蘊不由地挑了挑眉,伸手就給了晴雯一個腦瓜崩,罵道:「該死的小蹄子,看爺的笑話?」

晴雯吃痛的捂著額頭,一雙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