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紫鵑從晴雯那裡曉得賈蘊的習性,這倒沒說什麼意外,但是寶釵那裡的事情,紫鵑怎麼可能會知道。

紫鵑沒好氣地說道:「寶姑娘那般人物,怎會任由姑爺胡來。」

黛玉聞言點了點頭,雖然黛玉時常譏諷寶釵,可對於寶釵的為人,她還是欽佩的,別瞧她事事順人心意,可這等觸及底線的事兒,寶釵可不會亂來,事實上也是如此,床底之間,但凡賈蘊提出些其他的要求,寶釵基本上是嚴詞拒絕,因為賈蘊其他的要求都是些作踐人的,有一次賈蘊語氣重了些,寶釵都抹起眼淚來,著實讓賈蘊哄了許久,這時候就體現出大家閨秀與旁的女兒不同之處,某些時候,大家閨秀的女兒在這方面實在是拘束的很,這也是男兒喜歡偷腥的緣由所在。

不過想起賈蘊的胡作非為,黛玉還是忍不住啐道:「他就是個浪蕩子,招人嫌。」

說到此處,紫鵑抿了抿唇,低聲道:「姑娘,姑爺的性子你也曉得,喜歡好看的女兒,再加上姑爺兼祧三房,你可不能

太過計較。」

從目前的來看,賈蘊身邊有鴛鴦、晴雯、香菱,再加上趙曦、寶釵,明面上就有五個女人了,而且從賈蘊的習性上來看,斷不可能會僅僅如此,起碼賈蘊在對待鶯兒與自己身上,這就是擺明了等以後主子進了門,她們也是賈蘊身邊的人,所以賈蘊的女人是不會少的,對此,紫鵑就要好好勸誡一番,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最重要的是為了黛玉。

黛玉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她對這些事情倒是看的開,自古風流多狂士,有些風花雪月,也是小雅,這是這個時代普遍的認知,但凡善妒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比如王熙鳳,雖然在賈府裡風風火火,可她與賈璉的關係愈發冷淡起來,在這個以男人為主的時代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話雖這麼說,黛玉心裡仍是不得意,冷著臉啐道:「那浪蕩的傢伙與我何干,我可沒閒情管他那些閒事。」

紫鵑聞言心中無奈,自家姑娘這話說出來能信?

若是兩年前,紫鵑深信不疑,可是現在,黛玉的心思明顯是在朝著賈蘊靠攏,或許對於鴛鴦、晴雯這些人黛玉不在乎,因為她們是丫鬟,可是同為旁支正妻的寶釵可就沒那麼大方了,素日裡拿話擠兌寶釵,難道其中沒有賈蘊的關係?

「好好好,咱們不管姑爺的事,過好自個的日子就好。」紫鵑沒有拆穿黛玉嘴硬的話,反倒是說起了正事,如今黛玉的生活有人護著,素日裡與姊妹閒談,談論古今,好不自在,還算是平安順遂,既如此,那就應該好好保持這般日子,總比以往半夜偷偷抹著眼淚好。

聽出了紫鵑敷衍的語氣,黛玉白了紫鵑一眼,啐罵道:「你這丫頭,胳膊肘裡往外拐,成天見地喊姑爺,也不知道害臊。」

紫鵑聞言努了努嘴,她整天喊姑爺的為了誰,現在倒怪起她來了,真是好沒道理。

正此時,雪雁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忙道:「姑娘,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黛玉見雪雁莽撞的沒個規矩,不由地蹙了蹙眉,不過她也曉得雪雁素日裡是曉得規矩的,現在失了分寸,怕是出了什麼事兒,於是按下性子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雪雁緩了一口氣,忙道:「蘊大爺剛剛被抬進了府,聽說是受了板子了。」

「啊!!!!」黛玉聞言臉色一白,攥緊繡帕忙問道:「好好的怎麼受了板子,可有什麼大礙?」

雪雁回道:「奴婢也不曉得。」

紫鵑見黛玉神情緊張,忙道:「姑娘,咱們先去看看蘊大爺吧!!!」

黛玉聞言忙應了一聲,旋即便起身朝著三間抱廈走去,此時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