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眼神一冷,淡淡道:“晟兒想納榮國公府二房長女為側妃,不知你如何看待。”

賈蘊聞言心中更是沉了幾分,崇明帝口中的晟兒就是當今的二皇子趙晟,早先二皇子便有意納元春為正妃,只是當初他表明了不願意讓賈家與皇子結親,故而就此作罷,另取她人。現在復又提了出來,還是作為側妃,二皇子那裡是賊心不死,還想著拉攏賈家?

要知道賈家連當初的正妃之位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的上側妃名位。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二皇子的秉性,恐怕在他眼裡,他

能納賈家二房長女為側妃,賈家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側妃名位雖地,可日後.........

而且早先賈家婉拒此意,或許二皇子心裡有氣,畢竟放著好好的正妃不要,這側妃嗎,就有些羞辱人了。

二皇子那裡賈蘊暫且不論,可這崇明這是什麼意思,他可是曉得賈蘊不願意讓賈家參與到皇子之爭的......

眾所周知,賈蘊是崇明帝心腹之臣,手握京營重兵,此時卻提出讓賈家與二皇子結親,難道說崇明帝看中了二皇子,有意立儲,納心腹之臣的姑姑為側妃,為其揚勢?

沉吟一聲,賈蘊躬身道:“回陛下,天家能看中臣賈家,這是賈家的福氣,臣感激涕零,只是臣大姑姑人老珠黃,恐怠慢了二皇子。”

二十幾歲的姑娘在古代裡說是人老珠黃並不為過,所以賈蘊也沒有說錯,而賈蘊能拿出的藉口也就只有這一點了。

“哦.....朕詢問過晟兒了,賈家女賢孝才德,甚得他意,而且賈家女花信年華,倒不算是人老珠黃。”崇明帝並沒有怪罪賈蘊的婉拒,反倒是饒有興致地說起元春的好處來。

賈蘊聞言心中百轉交集,崇明帝的意思是真的打算讓元春為二皇子的側妃啊!!!!

抿了抿唇,賈蘊忙道:“回陛下,臣大姑姑現今為公主府女官,殿下甚是器重,倚為靠膀,臣想著讓臣大姑姑服侍殿下兩年在做計較。”

崇明帝聞言語氣淡然道:“賈家女已至花信年華,再過兩年就真的人老珠黃了,到時豈能尋到好夫家,你賈家世代為我大乾兢兢業業,功勳無數,朕也不能虧待賈家,這樣吧,朕就做主,替賈家女賜婚。”

賈蘊一聽這話,面色一白,天子賜婚,這可不得了,要是旨意下去了,這就是不容更改之事。

於私心,賈蘊捨不得元春這般可人兒,而最為主要的是元春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這要是真的賜婚,日後納進王府,被鬧了出來,元春斷無活路,就算二皇子不聲張,元春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定然受盡苛虐,試問天底下,哪個男子能忍受綠帽之辱,而且這還是天潢貴胄.......

“陛下,請恕臣直言,賈家忠心耿耿為陛下驅馳,可皇家的事情,賈家無意摻和,還望陛下開恩。”

戴權聞言眼皮一跳,這駙馬爺當真是什麼話都敢直言,也不怕天子震怒。

賈蘊心裡是有擔憂,可卻並不怕,早先賈蘊便於崇明帝言明過,並不是賈蘊不敬皇家,而且賈蘊現在所佔的身份,就算不論他手握京營兵權,是天子心腹,單論其駙馬的身份,賈蘊也不會出事。

崇明帝臉色沉了沉,銳利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賈蘊,沉聲道:“既如此,朕也不強迫你,賈家女既然尋夫家,朕為其賜婚,你放心,朕不會尋皇家之人。”

按理來說,賈蘊聽到崇明帝沒有怪罪,而且主動避開皇家之人賜婚,賈蘊應該感恩戴德,可是........

“臣謝陛下天恩,只是....只是.....”

賈蘊只是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因為賈蘊根本就沒有什麼藉口能說出來,總不能說不用崇明帝多管閒事吧,這是閒自己的命長了。

此時的崇明帝臉色黑了下來,怒罵道:“混賬東西,看來朕平日裡對你太過寬厚,以至於恃寵而驕。”

賈蘊心中計較一番,咬牙道:“回陛下,不是臣不知好歹,只是....只是臣大姑姑已非清白之身,還望陛下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