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天香樓內。

正臺上,芳官、齡官幾人身著戲裝,邁著臺步,咿咿呀地唱著戲。

蘊悠哉地靠在躺椅之上,手指隨著她們的唱腔有節奏的敲打著。

旁的香菱仔細地剝著水晶葡萄,一顆顆地喂進賈蘊的嘴裡,這般生活,好不愜意。

公事歸公事,辦完公事,該享受的就要享受。

“香菱,夠了,當爺是豬呢,一個勁地喂。”

香菱這個丫頭,腦筋,不停喂著,吃都吃膩。

香菱抿嘴一笑,柔聲道:“爺真是的,有自個說自個不是....”

賈蘊嘴角微揚,促狹道:“還不是你個小蹄子不知分寸,瞧瞧你這葡萄喂的,恨不得全塞進的嘴裡。”

香菱聞言俏臉微紅,垂眸:“奴婢哪有,爺別冤枉人。”

賈蘊見香菱回話便心下一,這香菱向來是柔順的主,素日像是悶葫蘆,怎麼今天還頂起嘴來?

“香菱,你這是和晴雯那丫頭相處久了,性子也犟了起來不曾,爺可跟你說,晴雯成天不學好,就曉得頂嘴,你可能學她,要不然爺可得教訓你。”

府裡有一個晴雯就可以了,香菱這般柔順的人,他可不想讓她改變,花有千萬種,各不相同才有味。

香菱俏臉彎起月牙,打趣道:“爺這話可不能晴雯聽見,要不然又得跳起來了。”

賈蘊挑眉道:“爺是主子,晴雯敢跳起來,非把屁股打成四瓣。”

香菱聞言捂嘴笑道:“爺可不捨得打晴雯那小妖精。”

自家爺的性子香菱還不曉得,雖然賈蘊素日裡盡訓晴雯,不過在她們這些丫鬟裡,賈蘊也是最喜歡晴雯,晴雯如今性子跳,還不是蘊自個寵的。

賈蘊言中不以為意,畢竟他對晴雯的態度在府裡是有目共睹的,整個寧府裡面,也就晴雯敢“撞”賈蘊了,同理,晴雯也是被賈蘊“教訓”的最慘,不過晴雯似乎對此樂此不疲,並不在意“教訓”,而且晴雯這個丫頭也只敢嘴上過癮,實際上還是守規矩的,故而賈蘊也就聽之任之了。

而且香菱有一個詞說的好,這晴雯就是個小妖精,迷人心魄的,這般小妖精,賈蘊確實捨不得。

不過聽之任之是一回事,可被香菱取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見賈嘴角上揚,促狹道:“你說晴雯是個小妖精,爺看你也不差,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

香菱聞言臉微紅,眸橫了賈蘊一眼,隨即垂下眸去。

賈蘊見狀呵呵一笑,招呼道:“香菱,來,坐爺身上來。”

香菱聞言一怔,偏頭正臺正熱鬧著,中羞澀不已,忐忑片刻,香菱起身邁步,羞紅著臉坐在賈蘊身上,臺上的芳官齡官人瞧見心中一動,不過仍舊賣力演出,貴人的事情少多言,做好自個的事情才是正事。

賈蘊伸手拉著菱的小手,誇讚道:“還是你這個小妖精聽話乖巧。”

“爺啊!!!”香菱嗔了一聲,宛轉悠揚,甚是好聽。

“爺可沒說錯,晴雯那丫頭,一心惦記著頑鬧,丫鬟的本份也不曉得了,爺回來也有一會了,可瞧不見她,等她回來,定然饒她。”

香菱聞笑聲道:“這怪不得晴雯,是林姑娘帶著她去西府那邊去了。”

到底香菱與晴雯交情好,故而聽著賈蘊似乎有怪罪晴雯之意,便開口晴雯起好話來。

賈蘊聞言心中瞭然,打趣道:“在你這小妖精的份上,爺就不怪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