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蘊陰陽怪氣道:“還以為大姑姑想侄兒了呢,原來是有事才會來尋侄兒。”

元春聞言俏臉微紅,什麼叫想他了,真是個不知羞的小冤家.....

緩了緩,元春抬手撩了撩耳際邊的青絲,輕啟紅唇,道:“你正經些,我真的有事與你相商。”

賈蘊聞言便不在打趣元春了,畢竟他也猜到元春是真有事尋他,這大姑姑,若是無事,便是寂寞壞了也不會來主動尋他。

“大姑姑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侄兒聽著呢!!!”

見賈蘊稍稍正經了些,元春心中大緩,沉聲道:“蘊哥兒,前兒個太后召我進宮,談及了你與樂平公主的事情,太后娘娘曉得你與樂平公主並未圓房,故而怪罪吾等賈家。”

賈蘊問眼蹙了蹙眉,這太后怪罪賈家作甚,沒圓房的緣由她難道不曉得?

知女莫若母,這是不是賈蘊一個人能成的事情,若是趙曦不是如此抗拒,賈蘊也不會不與她圓房,畢竟政治婚姻,賈蘊自個早就接受了,趙曦即便性子有些問題,可容貌俊佳,便是圓房賈蘊也吃不了虧不是?

“太后娘娘訓斥你了?”賈蘊沉聲問道,既然怪罪賈家,那被召去的元春定然不會好受。

元春神色如常,搖頭道:“並未,只是言及賈家慢待了公主。”

賈蘊聞言抬眸看了看元春,轉而問道:“太后娘娘是什麼意思?”

慢待公主,此事可大可小,可見元春並沒有急迫之情,賈蘊便明白此事是小事了。

元春神情複雜起來,輕聲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讓你與公主儘早圓房。”

賈蘊聞言笑了一聲,道:“這事我可做不得主,得去問那樂平公主去,只要樂平公主同意,侄兒這邊沒什麼問題,無非就是賣賣力氣,若是公主不同意,侄兒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聽著賈蘊的諢話,元春橫了賈蘊一眼,什麼叫賣賣力氣,有這般說話的人兒?還有那霸王硬上弓,忘了那回是如何“強迫”自個的了?

瞧著元春幽怨的眼神,賈蘊心中瞬間明瞭,可他並未膽怯,面色如常,這時候,誰露怯誰尷尬.......

總歸元春臉皮薄,先是敗下陣來,垂眸道:“蘊哥兒,我出宮的時候太后娘娘賞賜了“暖情酒”。”

“暖情酒?”賈蘊神情一愣,旋即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不會吧,太后娘娘這是想硬來?”

元春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冤家,說話總是這般直白,點了點頭,元春並未多言。

賈蘊見狀沉默下來,思忖片刻,賈蘊倒也不意外太后的做法,畢竟趙曦那性子,不來些特殊手段真是降伏不了她。

而且這個世道,圓了房女兒自然會相夫教子,這是這個時代女兒普遍的想法,若是趙曦與賈蘊圓了房,說不定性子也就會改回來也說不準不是.......

忽地,賈蘊盯著元春,直把元春盯的發毛,元春心虛地輕聲道:“你盯著我作甚。”

賈蘊見狀挑了挑眉,太后既然特意說明了此事,那這件事就沒有迴轉的餘地,元春與賈蘊都深知這點,按理來說,這事既然是太后吩咐元春的,元春沒必要與他商議,尋個機會

把暖情酒端上來不就是了,而此時元春對賈蘊言明,看來不僅僅是讓賈蘊知曉這件事,定然是要賈蘊配合。

“我說大姑姑,你就這樣把侄兒賣了不成?”

元春聞言低聲道:“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不過是要你主動些,又不是頭一回了.....”

言及此處,元春不由地羞惱起來........

賈蘊聞言一臉黑線,什麼叫主動一些,乾脆直接說來硬的,這能一樣嗎?

元春情況可與趙曦不同,他們之間早就天雷地火了,賈蘊吃準了元春,便是強硬一些那也無妨,但是趙曦不同,她是金枝玉葉,性子又大,這若是強來,府裡上下都要鬧翻來..............

見賈蘊沉著臉,元春心中明瞭,忙說道:“蘊哥兒,你可別胡鬧,太后娘娘說了,若是事情不成,別說是我,便是咱們賈家也要受責罰。”

賈蘊聞言沉默下來,賈家權勢大,可比起皇家還是差了許多,駙馬與公主成親半年也未圓房,此事肯定不會怪趙曦,既如此,那就只能將全部責任推倒賈蘊身上,畢竟當初賈蘊有前科,數罪併罰,大明宮因此事責怪賈蘊,便是崇明帝也不好多言。

雖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也夠賈蘊與賈家喝好一陣了.........

而且當初賈蘊駁大明宮的面子是為了向崇明帝表明態度,可若是一直慢待,難免有不敬皇家之意,畢竟這趙曦也是崇明帝的妹妹不是.............

沉默良久,賈蘊開口道:“行,我曉得了,大姑姑且放寬心來。”

元春聞言心中大緩,對於賈蘊與趙曦兩人的事情,元春也希望她們能成就好事,一則兩人都有交待,二則這也對賈家有好處。

自接到太后的召見後,元春便思量該如何行事,最終元春明白,此事若是想萬無一失,那就只能讓兩人其中一人配合,趙曦明顯是不可能,剩下來的也就是賈蘊了,故而元春才會提前與賈蘊言明此事,好讓他“裡應外合”,促成好事。

賈蘊對此事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反正若是事後那趙曦發火,他就把太后那閒著沒事幹的老婆子當靶子,太后吩咐的,有能耐去尋太后的麻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