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中,萬餘兵馬成對峙之勢,一方人數偏頭,可卻並未兵械,而另一方人數雖不及對方一半,可卻是甲冑在身,兵不離手,其後數千弓箭手枕戈待旦。

「曾都指揮使,吾等只不過想求見節度使大人,並無惡意,請讓開一條路。」

一聲甲裝的曾國藩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冷聲道:「放屁,要是想求見伯爺,何至於帶這麼多人,聚眾鬧事,爾等欲謀反乎!!!!」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著實讓他們心驚,若是謀反,他們這些人可就活不下去了......

隨著曾國藩的話音落下,其內隊伍裡頓時喧躁起來,他們隨著校官過來可不是來謀反的,這要是擔了個謀反之罪,那不是腦袋都要搬家。qs

「安靜,安靜。」趙立等人迅速呵斥起來,都是他們手下的兵,其校官的威嚴早就在士兵們的心裡烙下印記,見主官發話了,大傢伙一時之間也就安定下來。

見此情形,趙立等人不由地緩了一口氣。

「曾都指揮使,莫要血口噴人,吾等只是要求見節度使大人,爾等小人進獻讒言,蠱惑節度使大人安排勞什子演武,一次演武就導致京營兄弟近兩千人中暑,一年四次演武,這不是將吾等不當人看。」

既然聚眾鬧事,自然是要有說法,肯定不能找節度使的麻煩,剩下的就只有尋曾國藩這些心腹了,畢竟演武之事他們也參與了進來。

京營演武,眾多將士頗有怨言,這正是一個好藉口。

曾國藩聞言皺了皺眉,也不與他們閒扯,看他們的樣子顯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服的,他已經派張晟去稟報賈蘊了,等賈蘊指示就行。

另一邊,錢武近前小聲道:「趙營指揮使,差不多就得了,再鬧下去就不好收拾了。」

趙立點了點頭,小聲道:「都督說了,等節度使大人召見,咱們就吩咐人散了。」

「嗯。」其餘眾人點了點頭............

...............

沒一會,賈蘊帶著親兵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示威」的眾人心中不以為意,曾國藩策馬過來,恭聲道:「伯爺。」

賈蘊點了點頭,策馬近前,曾國藩等人見狀忙策馬跟了上去,行至趙立等人身前,賈蘊居高俯視,趙立等人皆不敢直視。

片刻之後,賈蘊冷聲道:「爾等聚眾鬧事,意欲謀反乎!!!!!」

此言一出,嚇的趙立等人立馬跪在地上,他們原本見賈蘊親自心中便驚慌,此時賈蘊扣了一定大帽子下來,忙道:「稟大人,吾等並未有此意,只是京營演武頗有不公,吾等想請大人作主。」

賈蘊輕笑一聲,嘲諷道:「演武不公,不公在何處?」

趙立喉嚨動了動,小心道:「回大人,屬下等原本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可因演武一事,吾等每日都得大操,此時正值酷夏,弟兄們人困馬乏,中暑者不計其數,難免影響吾等演武,僅因一次演武便罷屬下職位,屬下不敢苟同。」

賈蘊不以為意,冷聲道:「京營演武是本伯爺一手裁定之事,你說演武不公,是在說本伯爺處事不公?」

趙立忙應承道:「屬下不敢,只是節度使大人公務繁忙,一時疏忽也是情理之中。」

賈蘊聞言眼中寒意愈發凌厲,這趙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旁敲側擊說賈蘊的不是,這是丟了官職,心生怨恨,背後又有人撐腰,有恃無恐了不曾。

懶得理會這些人,賈蘊抬眸看著黑壓壓一片的京營將士,沉吟一聲大喊道:「爾等也覺得本伯爺行事不公?」

一眾將士俱是低下頭來,不敢言語。

「哼」,賈蘊哼了一聲,喊道:「爾等若是覺得演武辛苦,本伯爺也不強求,下去領自己應得的俸祿離開京營,本伯爺不予追究。」

一聽這話,將士們頓時慌亂起來,他們只是覺著訓練辛苦了些,可不是想要離開京營,這京營的待遇可不必其他地方,還足糧足餉,傻子才捨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