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出口,寶釵便忙道:“媽,蘊哥兒心裡有數,你且放寬心去。”

自家女兒都這麼說了,薛姨媽倒是不好言語,抿了抿唇,復不再多言。

見薛姨媽消停下來,寶釵心中緩了一口氣,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煩賈蘊,她都羞的抬不起頭來,自個哥哥的事情賈蘊既然攬了下來,那也就不必多言,她曉得,自家的蘊哥兒不會讓她難做人的....

賈蘊見狀心知肚明,寶釵是個識大體的,就是這般的可人兒才讓賈蘊疼惜,愛屋及烏,自然是該幫襯地幫襯一二,若是寶釵不知所謂,那賈蘊也就不會這般上心..........

念及此處,賈蘊想起了薛家的事,抿了一口酒,開口道:“姨奶奶,聽說薛家的生意近些年來似乎不怎麼好?”

薛姨媽聞言一怔,苦澀道:我也不拿蘊哥兒當外人,這些年來薛家各地的紅利銀愈發的少了起來,那是一年不如一年。”

賈蘊聞言開口道:“薛家是經驗老道的商賈之家,按理來說,應當不該如此,可是下面的人欺上瞞下,貪墨去了。”

薛姨媽苦笑道:“蟠兒他是個心裡沒數的,我呢,這些年也不大照看家裡的生意,都是店鋪裡的掌房照看,那些鋪子裡賬目都呈上來了,可不知下面人是怎麼記的,亂糟糟的,我一個人也看不大明白。”

薛姨媽心裡也懷疑其中有蹊蹺,想著此事既然是賈蘊提起來的,便開口道:“蘊哥兒,我們孤兒寡母的,也不知下面是怎麼欺瞞。”

寶釵櫻唇翕動了下,想了想,還是按捺住說話的心思,杏眸瞧著賈蘊,靜待其言。

賈蘊聞言瞭然,像這種查探賬目,光看賬冊是沒有用的,得下去實地檢視,薛姨媽能力有限,而寶釵是尚未出閣的女兒,謹守本份,守愚藏拙,自是不好多管,而薛蟠,甚是不靠譜,估摸著敷衍兩句也就沒個下文,總的來說,還是薛家沒個可靠的男兒,而下面的人自然而然就會起心思。

沉吟片刻,賈蘊開口道:“這樣吧,小子尋兩個可靠的賬房,在配些侍衛陪著薛大叔去查賬,一來給薛大叔尋些正經事去做,好過在京裡胡鬧,二來若是查出什麼,直接報官處置。”

薛姨媽聞言,心頭一喜,賈蘊能幫忙,肯定不是簡簡單單地派人協助去查賬,配了賬房又配侍衛,那是打算查個底朝天,再加上報官處置,這是要動用國公府的關係了,於是薛姨媽忙應道:“蘊哥兒是心裡有數的,就照你說的去辦。”

說著,薛姨媽熱情地招呼道:“來,蘊哥兒,吃菜。”

賈蘊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菜吃著。

寶釵凝眸看著賈蘊,一雙杏眸水波流轉,滿是感動,明眼人都知道,賈蘊是看在她的面上幫助薛家的,這般知冷暖的夫君,焉能不讓人感動,現在想起當初被賜做試婚宮女,這還是一件好事呢,有人護著,真好..........

忽地,寶釵身子一頓,俏臉上浮現點點紅暈,她感受到桌上有隻不規矩地腳在摩挲自個的腿,不用多想,定是那個不知羞的冤家戲弄於他。

寶釵抬眸橫了賈蘊一眼,心中羞澀不已,畢竟自個的媽還在這裡,賈蘊怎麼敢如此......

嚐了幾口菜,薛姨媽起身道:“我有些乏了,先下去歇息,女兒,你好好照料蘊哥兒。”

說著,薛姨媽便離開了前廳,寶釵見薛姨媽離開,羞惱地對著賈蘊道:“都怪你,媽肯定曉得了。”

薛姨媽的離席前意味深長的眼神賈蘊也瞧見了,可他不在意,瞧著寶釵都要哭出來了,賈蘊伸手將寶釵拉入懷中,寬慰道:“是侄兒的錯,寶姑姑莫要生氣。”

寶釵身子掙扎了片刻,低聲道:“快放開我,這兒有人瞧著呢。”

賈蘊偏頭瞧了瞧抿嘴偷笑的鶯兒,不以為意,說道:“就鶯兒這小丫頭,偷看咱們又不是一回兩回,理她作甚。”

寶釵聞言心中無奈,自個未來夫君什麼都好,就是這般臉皮讓人直呼受不了,哦,還有床第間的功夫......

念及此處,寶釵也不掙扎了,安然地坐在賈蘊懷中,垂眸道:“蘊哥兒,今兒個事勞煩你了,我代薛家謝過了。”

賈蘊輕笑一聲,伸手抬起寶釵的下頜,促狹道:“侄兒可是勞心勞力的,寶姑姑就一句感謝的話打發侄兒。”

寶釵眼眸一顫一顫地,抿了抿唇,羞澀道:“那你想如何。”

賈蘊嘴角微微上揚,低身耳語道:“侄兒想如何,寶姑姑難道不知?這不是明知故問。”

說著,賈蘊含住寶釵晶瑩的耳珠。

寶釵滿面桃紅,一雙杏眸流轉,身子不由地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