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賈蘊的褲腿,紫鵑瞧見賈蘊膝蓋的淤青,頓時嚇了一跳,忙說道:“姑爺,怎麼這般嚴重。”

紫鵑這話頓時引起了幾女的注意,幾人紛紛看了過來,鴛鴦開口道:“爺,還是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賈蘊不以為意,開口道:“太醫瞧過了,並沒有什麼大礙,也就是跪久了,氣血不暢,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說著,賈蘊招呼紫鵑道:“紫鵑,你就在膝蓋邊上揉按就行,爺也能舒服些。”

紫鵑看著淤青的膝蓋,雙手停頓在膝蓋上方,神色為難起來,抿了抿唇,紫鵑便上手揉按起來。

初一碰觸,賈蘊不由地蹙了蹙眉頭,紫鵑見狀嚇了一跳,小心地問道:“姑爺,是不是奴婢弄疼了你要不奴婢輕些?”

賈蘊無所謂地說道:“無妨,不礙事的,若是力道小了,倒是無用了。”

聽著賈蘊的話,紫鵑復又揉按起來。

一旁的黛玉抿了抿唇,沒好氣地說道:“昨兒個就勸你,非不聽。”

說著,黛玉眼圈便有些紅潤起來,顯然是心疼賈蘊。

賈蘊見狀心中頗為感嘆,不曾想黛玉有一日也為他流眼淚了.....

“林姑姑,不礙事的,些許小事,養兩日就沒事了。”

話罷,賈蘊沉吟一聲,開口道:“薛姑姑的事你都曉得了吧!!!!”

聽見賈蘊提起薛家的事,黛玉神色複雜起來,沉吟片刻,開口問道:“蘊哥兒,寶丫頭這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宮裡突然換寶丫頭過來。”

賈蘊回道:“薛家與賈家是世交,昨日的事得罪了太后,太后心裡有氣,所以拿薛家撒氣,薛姑姑那裡也是無可奈何。”

聽得這話,黛玉惆悵道:“那不是說日後寶丫頭只能做妾室了,這不是委屈了寶丫頭了.....”

賈蘊聞言笑問道:“林姑姑素日裡不是經常看不慣薛姑姑,怎麼今日還擔心起薛姑姑了。”

“呸。我多咱看不慣寶丫頭了,素日裡我們只是姊妹頑鬧,哪個會放在心上。”黛玉啐罵道。

賈蘊不置可否,兩個都是一等一的女兒,惺惺相惜倒也正常,釵黛合一,這種事情倒讓賈蘊碰上了。

感慨一聲,賈蘊開口道:“林姑姑,正巧薛姑姑的事情侄兒想和你說清楚了,先前與老太太商量了一番,若是讓薛姑姑為妾室,著實落了薛家的臉面,對薛姑姑也是不公,所以想著讓侄兒再兼祧一房,讓薛姑姑入房做正妻,如此一來,薛家的顏面也能儲存。”

黛玉聞言一怔,再兼祧一房,這著實出乎黛玉的意料,沉吟片刻,黛玉哼道:“這樣對寶丫頭倒也是好事,就是便宜了某人。”

對於黛玉不反感此事,倒是和賈蘊猜測的不錯,黛玉與寶釵兩人是姊妹,自然不會看著對方做妾室,而賈蘊再兼祧一房,仔細論來對黛玉並未有什麼影響,威脅不到黛玉,既如此,黛玉心裡自然不會過多計較,只是賈蘊身邊又多了個正妻,黛玉心裡還是膩歪,所以黛玉才對賈蘊冷嘲熱諷起來。

至於原著中寶玉為何不用這種兼祧的方法,說實在話的,寶玉能與賈蘊對比?一個二房嫡次子罷了,爵位爵位沒有,官職官職沒有,拿什麼對比,便是寶玉兼祧,薛家能答應下來?這不是開頑笑的事情嗎?

原著中寶玉是黛玉在賈府的精神寄託,越往後基本就都放在賈寶玉一個人身上了,她對賈寶玉的愛,已經深沉到可以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了。

而賈蘊則不同,黛玉更多是的依賴,賈蘊能第一時間便來與黛玉說明情況,給了黛玉安全感,黛玉心裡計較的也就不會那麼多了。

賈蘊也曉得黛玉的性子,故而順著黛玉話頭說道:“薛家那邊怪我諢鬧,林姑姑這兒說我得了便宜,得,我這倒是兩頭不得好。”

黛玉聽見賈蘊賣乖的話,抿嘴一笑,啐道:“你這是活該,誰讓你怠慢了宮裡的人,如今害了寶丫頭,說你兩句是輕的了。”

賈蘊聞言回道:“雖說侄兒是為了朝局上的事,可未嘗不是與林姑姑抱不平,林姑姑不體諒也就罷了,反倒是說風涼話,著實讓人心寒。”

“呸,少拿我說事,自個心裡藏了奸,怪得了誰。”

瞧著黛玉滿臉的喜意,賈蘊曉得黛玉雖然心裡清楚賈蘊駁皇家的面子不是為了她,可賈蘊這樣說了,黛玉心裡就高興,只是黛玉嘴上不承認罷了。

賈蘊也不拆穿,反而伸手拉住黛玉的手兒,打趣道:“林姑姑說的是,侄兒心裡藏了奸,若是不然,昨日哪裡能嚐到林姑姑嘴上的胭脂。”

聽見賈蘊的話,黛玉頓時想起昨晚賈蘊的霸道,一時之間粉面燻紅,甩開賈蘊的手,轉身不理人,一雙玉手絞著繡帕。

賈蘊呵呵一笑,偏頭吩咐道:“鴛鴦,去吩咐灶房,晚膳送到瀟湘館來……”

瞧這模樣,賈蘊是打算在瀟湘館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