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熙鳳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打趣道:“好好好,是嬸子的錯,說錯了話,蘊哥兒人中龍鳳,林姑丈瞧中也是理所應得的事。”

雖賈蘊性子不怎麼和善,可如今看來,林如海的眼光還是犀利,憑藉賈蘊如今超品侯爵的身份,京中名門貴女哪個看不上了眼呢!......

頓了頓,王熙鳳開口道:“我說蘊哥兒,林妹妹也是老祖宗的心尖子,你不得跟老祖宗說一聲,好歹讓老祖宗提前有個準備。”

賈蘊聞言看了一眼王熙鳳,隨口道:“此事不急,林姑姑估摸著年前就會回京,那時再說也不遲。”

王熙鳳聞言頓時一急,她那不靠譜的丈夫把事仍給了她,可她也不敢在賈母面前說起此事,府裡上下誰不曉得賈母的心思,這事說出去了沒準會落個埋怨,精明的王熙鳳怎麼肯吃這個虧,於是想著讓賈蘊自個去說,畢竟賈母對賈蘊也是沒脾性的,吃不得虧。

可誰知賈蘊不慌不忙,壓根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王熙鳳換了張笑臉,好聲好氣地說道:“我說蘊哥兒,老祖宗也是你的老祖宗,這般大事也不與老祖宗分說,到時老祖宗又得怪罪你了。”

賈蘊呵呵一笑,道:“此事想必是璉二叔告訴嬸子的,既然如此,讓璉二叔去說便是。”

王熙鳳頓時被賈蘊的話噎住,若是賈璉靠譜,那也不用王熙鳳操心了。

要王熙鳳說,當時賈璉在揚州時寄封書信,就算賈母惱也礙不著他的眼,到時王熙鳳在旁勸說,哪裡還會有這糟心的事。

如今倒好,已然成了騎虎難下之勢............

見賈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王熙鳳也是無奈的很,沉吟片刻,王熙鳳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得了,為你好還不曉得,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賈蘊不置可否,為他好?不見得吧!

晃了晃肩膀,賈蘊對廳外喊道:“晴雯、香菱,沏兩杯茶水來。”

王熙鳳聞言哼道:“算你小子識相,來你府裡,連杯茶水也不給喝。”

沒多久,晴雯與香菱便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賈蘊接過晴雯遞上來的茶盞,旋即抿了起來,說實話,是他口渴了,若是隻沏一杯茶水,那不是又招王熙鳳“奚落”了,故而王熙鳳只是個陪襯罷了。

而王熙鳳接過香菱遞上來的茶盞,眼神打量了一遍香菱,誇讚道:“這就是姨媽送給你的丫頭香菱吧,模樣倒是俊,虧姨媽捨得送。”

香菱見有人誇自己,臉色不由地微醺,旋即恭敬地退了下來,復侍立在賈蘊身旁。

賈蘊聞言呵呵一笑,打趣道:“嬸子也瞧上了這丫頭?”

聽賈蘊這話,王熙鳳頓時來了興致,促狹道:“瞧你這意思,莫不是嬸子瞧上了,你便送了給嬸子?”

一旁侍立的香菱身子不由地一頓,自記事以來,她便是被人賣來賣去,好不容易到了賈蘊身邊,日子過的又愜意,可不想再被送了出去....

賈蘊聞言搖頭道:“嬸子想的倒是美,你若是想替璉二叔尋房裡人,讓平兒去伺候便是,何必打起侄兒身邊人的主意,香菱這丫頭乖巧的很,我可是不捨得送人。”

隨後賈蘊指了指身後的兩人,繼續說道:“她們既然跟了我,自不會虧待她們。”

香菱聞言心裡一鬆,對賈蘊這般寵溺的話,心裡也是軟了下來,本就心裡不得意的晴雯不由地翹起了嘴角,似乎極為受用。

作為貼身丫鬟,能得到主子這般承諾,那便是福氣。

“還是個憐惜人的主子,但凡你璉二叔有這般心思,給他平兒也無妨。”王熙鳳吃味地說道,顯然對賈璉的行為頗有微詞。

賈蘊並未多言,本就是他人家事,輪不著賈蘊去管。

王熙鳳也是有感而發,見賈蘊不欲多言,旋即岔開話題道:“蘊哥兒,你聽說寶丫頭的事沒?”

“薛姑姑?”,賈蘊聞言一頭霧水,近兒賈蘊一直守靈,對府裡的事一概不過問,自然也就不知道王熙鳳說的是何事。

“薛姑姑出了什麼事?”賈蘊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