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拱衛司是分班守衛,兩部人馬均有守衛“三宮”的機會,可不同的是,坐鎮拱衛司,一定程度上會提前知曉各位“貴人”的行程,對下面的兄弟是極為有利的。

以往那些拱衛司參領一旦碰上聖上等貴人遊園,都會安排心腹之人隨行。

不過自賈蘊坐鎮拱衛司以來,一向是公私分明,即便眾人都知曉曾國藩等人是賈蘊一手提拔的,賈蘊也並沒有特殊對待,兩部人馬各有機會,輪到哪班人馬值勤,那便是誰的事,絕不偏私。

雖然曾國藩部的人對賈蘊更為親近,可到底底子薄,李國邦在副參領的位置待了幾年,由他負責更為妥當。

“屬下遵命……”李國邦應聲道,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

賈蘊點了點頭,旋即喝聲道:“本官奉陛下令,護衛忠順王爺前往江南,爾等在京盡責當差,出了岔子,本官饒不得你們。”

“是……”眾人齊聲喝道。

安排完拱衛司的事務,賈蘊便起身離去,回府準備出行事宜。

賈蘊的府邸與皇城相隔不遠,也就是兩條街道的事。

沒一會,賈蘊便回了府,踏進院門,正巧瞧見香菱,只見她身著絳紅色短比甲、同色紗裙、系水紅綾子繡花漢巾,頭上挽著小女孩常見的雙鬟髻。

此時的她端著盆水,似乎在做打掃工作,見道賈蘊先是一愣,詫異道:“爺怎麼回來了。”

此時正值未時,離賈蘊下班的時候還早呢。

賈蘊並未回答,開口問道:“晴雯呢?”

香菱低頭輕聲回道:“在屋裡呢,奴婢這就去喊她。”

話罷,香菱便朝著東廂房耳房匆忙走去。

少傾,東廂房裡隱約傳出一陣悉窣之聲,以及小聲嘟囔聲。

賈蘊見狀搖了搖頭,這晴雯……

轉眼間,香菱與晴雯便一同從耳房走出,香菱暫且不談,只見晴雯著一身魚白色小碎花的直身薄衫匆匆走了出來,雙手忙活著繫著蔥綠汗巾子,睡眼惺忪……

“爺,今兒個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晴雯小心地詢問著。

賈蘊沒好氣地說道:“大白天的挺屍,長能耐了啊!”

晴雯悻悻一笑,不敢多言,畢竟是她做差了,沒話說……

至於香菱則是低頭不語,雙手絞著汗巾,似乎是在為晴雯打掩護而心慌。

賈蘊雖然對這兩個丫頭寬縱,但是做差了,該罰還是得罰。

雖說賈蘊曉得晴雯是做針線活做晚了,身子乏了偷了會懶,可若僅是打半晌的盹也就罷了,這般明目張膽的在耳房挺屍,膽子是真大,這種習性若是慣著,早晚吃大苦頭。

“罰你一個月的月例,再有下次,仔細你的皮。”

晴雯聞言頓時惱了,責罰她也就罷了,畢竟犯了規矩,可是罰她月例,著實是忒狠了。

最終膩歪了一句,心裡嘟囔道:“那雙摳了墊心子的鞋子,乾脆丟了去……”

晴雯的膩歪賈蘊是不曉得,開口吩咐道:“你們兩個去幫我準備行囊,我要離京一段日子。”

“離京?”兩人頓時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