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邦寧不解其意,面對陸遠志的神情,心中暗暗不爽,想著日後要給這陸遠志一些好看。

可當馮邦寧接過文書看起來時,頓時臉色一震,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隨後馮邦寧憤怒地指著賈蘊道:“定然是你這個諂媚小人蠱惑了陛下。”

先前還盛氣凌人,可此時卻是歇斯底里起來。

一旁的副尉們見馮邦寧這般神情紛紛一驚,旋即湊上前看著馮邦寧手中的文書,神色頓時難看起來。

賈蘊不慌不忙道:“本官不想與你廢話,帶著你的狗滾下去,莫要妨礙本官校兵。”

若想以後帶好拱衛司,以馮邦寧為首的武官一律罷免,領導層沒了,下面的人也就老實了,都是混口飯吃,跟誰不是跟。

“你……”馮邦寧氣急敗壞地喊道,可賈蘊沒心思與他打口仗,開口道:“演武場內,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嘶……”賈蘊這話可就扎心了,演武場馮邦寧等人比他熟稔的多,轉眼間便成了閒雜人等,換誰接受的了。

馮邦寧性子急躁起來,便欲上前“理論”,身後的副尉忙上前拉著,其中一個副尉低聲勸道:“大人,這裡可是皇城,咱們可沒資格再待在此處,若是那賈蘊不顧臉面要拿咱們錯處,那可就糟了。”

馮邦寧聞言一怔,那賈蘊若是個要臉的人,也不至於告小黑狀,按賈蘊的行徑,說不得真會拿住這個由頭,雖不至於喪命,可責罰少不得。

思忖片刻,馮邦寧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一手,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場子。

冷哼一聲,馮邦寧發下狠話道:“賈蘊小兒,你等著,這筆賬,早晚和你算個仔細。”

話罷,馮邦寧便憤然離去,身旁的副尉們雖心有不甘,可也無奈,灰溜溜地跟著馮邦寧身後離去。

演武場內,眾宿衛見他們的幾位頭領被灰溜溜地趕出拱衛司,無一不膽戰心驚,生怕賈蘊秋後算賬。

不論賈蘊能力品行如何,賈蘊都是他們的老大,而且聖眷濃郁,要整治他們輕而易舉。

賈蘊復站在臺上,俯視場上眾人,眾宿衛雖然心虛,可仍舊是抬頭挺胸,威武不凡。

宮中宿衛人數雖不足千人,可皆是精銳,有如此氣勢,合情合理。

賈蘊上前一步,大聲喊道:“外人皆言拱衛司兵馬雖少,可都是精銳將士,今日一見,倒讓本官開了眼界。”

面對賈蘊的嘲諷,眾人敢怒不敢言,其中緣由,賈蘊難道不清楚?莫不是賈蘊想借此由頭一併處置了他們?

想到此種情形,眾人不禁嚥了咽口水,宮中宿衛之職,他們可捨不得。

要曉得,宮中宿衛雖然品級不高,可地位特殊,熬個幾年外任,那都是要升品任用的,像馮邦寧那等罷免不說升品,連現有的官職都沒了,等於一朝打回解放前。

除此之外,宮中宿衛的待遇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宿衛的俸祿有別於一般的文武官員,形成一個獨有的體系,基本俸祿和同級別的官員相同。

以賈蘊為例,正四品參領,俸祿為105兩,和文官四品一致。

但賈蘊例有加俸,照其品級加俸銀一倍,是為雙俸。

拱衛司不比其他宮中宿衛,是天子近侍,自太上皇起,戶部每年撥款一萬兩賞給拱衛司。

而且照例還有天子恩賜的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