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懸殊還是很明顯的,如果不是宋可欣夠機智,現在又離小區很近,她斷然不敢這樣攻擊李子昂的,萬一他被自己逼急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宋可欣也不知道,想到這裡,她就覺得整個脊背發涼,止不住的冷汗不停的在往外冒。

越想自己曾經被李子昂家暴,宋可欣的腳步越快越響越快,咚咚咚,她快速的跑到了自己家的門口,整棟樓的聲控燈都被她高跟鞋的聲音砸亮了。

到了家門口,宋可欣一把把箱子摔在地上,摸了半天鑰匙都沒有掏出來,她把整個包到了過來,抓著包底包裡面的東西,一股氣兒的都落在了地上,口紅鏡子衛生巾鑰匙一樣一樣的都摔了出來。

慌亂之中,她拿起家裡面的鑰匙一次沒有插進去,第二次門已經開啟了,宋可欣的手不停的抖著,白雯看著自己的女兒驚慌失措的,趕快把她拽到了屋裡面。

“怎麼了?可欣,你怎麼了?”白雯使勁的搖晃著自己的女兒,覺得她現在神智都已經變得不清醒了,眼神十分的迷濛,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一樣。

“可欣?怎麼啦?可欣?”白雯喊了三四遍,女兒這才算是有了反應,抬頭看了一眼她,眼神裡面也漸漸的有了焦點。

“我……沒事啊。”宋可欣扶著桌子趕快坐了下來,也顧不得關上門了,白雯想到廚房裡面去給她端了一杯熱水出來,宋可欣把水杯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手裡面,彷彿要把杯子捏碎了似的,手指已經和玻璃杯摩擦出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用力過大,杯子裡面的湯水一下子蕩了出來,倒在了宋可欣的腳上,她一把丟下了水杯,杯子應聲倒地,水也灑了一地了,宋可欣又趕忙蹲到地上去撿,一個用力,馬上就被玻璃拉出了一道口子。

剛從外面把宋可欣的包撿回來的白雯看到自己的女兒手上馬上又流血了,急忙拿出了一個創可貼,替她貼上。

“還好口子不是很深,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母女二人相互跪著,白雯捧著自己女兒的手,看著她一副神智未清的表情撫摸著她額頭前的劉海,把她的臉頰捧起來,讓她眼神直視的對著自己。

“看看我說。”白雯呼喚著她,好像把宋可欣的魂魄從另外一個世界叫回來,直到白雯把她的傷口捏疼了,宋可欣這才算是完全定下了心來,跪著的身體馬上一個癱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剛剛被人跟著。”宋可欣不敢說自己剛剛碰見了李子昂,只好跟母親說自己被人尾隨了,這麼一說,也是把白雯嚇了一大跳。

“是誰?他現在在哪兒?”

“剛剛進小區的時候,把他甩開了,門衛也不讓他進來的。”宋可欣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白雯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用力把宋可欣從地上拽了起來,扶著她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面。

“怎麼今天這麼晚還過來?”

宋可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給母親送香料的,可是盒子呢?宋可欣左看右看自己的身邊都沒有盒子。

“我來的時候手裡面沒有抱著一個盒子?”

白雯一聽說自己的女兒找盒子,馬上就從客廳把她的東西全部都拿過來。

“剛剛你進門的時候,他們全都落在外面了。”

“我明天要去法國出差一個禮拜,這是我公司發掘的一種新的香料,今天才給我的,我怕回來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變質了,所以才過來交給您保管的。”

一開始面對工作,宋可欣的心緒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你剛剛那個樣子,真的是把我嚇死了。”白雯眉頭緊皺,看著自己的女兒,嘴唇煞白,好歹現在算是正常了,白雯摸了摸宋可欣的臉蛋兒,然後又輕輕地鬆手。

“沒事的媽。”宋可欣順勢靠在了白雯的懷裡,母女二人依偎著,房間裡面只剩下老式的掛鐘一下一下的聲音顯示著時間的流逝。

過了十二點,宋可欣都還沒有回到冷家,冷亦簫看著自己的手機,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卻始終沒有宋可欣打過來的電話,或是發過來的簡訊。

實在忍不住了,他給宋可欣打個電話。

靠在母親的身上,宋可欣漸漸心緒平靜了下來,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她又趕快在周圍摸著手機。

“在外面的桌子上放著呢!”母親的一句提醒,宋可欣走到了客廳裡面,看見冷亦簫打過來的電話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告訴她今晚在母親這裡。

“對不起。”沒等冷亦簫開口,宋可欣先道歉。“忘了告訴你,我給媽送東西來了。”

冷亦簫一聽,宋可欣是過去給白雯送東西了,自己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嗯,我還以為你這麼晚沒有回來時被別人拐走了呢!”

真是有夠小氣的,宋可欣翻著白眼,也可能是冷亦簫的聲音讓她立馬有了安全感,嘆氣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怎麼了?是不是很累所以總忍不住唉聲嘆氣的?”冷亦簫十分的敏銳察覺到了宋可欣聲音裡面的疲憊以及她那一聲細微得不能再細微的嘆息。

“沒事啊,我就是加班太晚了,忘了告訴你,你現在過來接我吧!”

“好的。”說完以後冷亦簫就掛了電話,拿了車鑰匙開到白雯家裡去。

宋可欣又跟自己母親交代了幾句關於香料的事情,沒過多久冷亦簫就再次打電話過來,他不放心宋可欣一個人執意要把她送下樓。

“不會有事的媽。”宋可欣在一旁安慰著白雯,就像聽不見似的在前面領著她,親眼看著她上了冷亦簫的車,自己的心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雖然只是今晚緊張了那麼一下,但足夠耗盡宋可欣整整一天的元氣,再加上車子裡面暖暖的,她的眼皮馬上就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好像跟冷亦簫打了幾聲招呼,在車上有的沒的說了幾句話,她好像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