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一陣熙熙攘攘的哭腔傳入到了李睿的耳朵中。

醒過來後,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異常疼痛。

沒有習武過的他,在這個時候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彷彿是要斷裂開來一樣,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從床上醒來。

環兒小心翼翼的幫李睿更衣。

他也花了好久的時間才適應,不過,適應了之後就有些離不開了,每天清晨起來的時候,環兒有時候不在,反而會不太適應。

“外面出了什麼事?”李睿柔聲問到。

環兒一邊幫李睿整理身上的衣角,一邊輕聲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王府門前哭冤!”

“哭冤?”李睿愣了一下。

這倒真的有些稀奇了,哭冤基本上都是到郡衙和縣衙之外的。哪兒有到王府門口哭冤的?

“走吧,去看看!”

李睿收拾完畢,而後闊步走出房間。

來到門口,卻是看到一個女子跪在那裡,身旁還有一輛車。

哭腔已經越來越小。

女子似乎是也有一些累了。不過身體卻依舊跪在那裡。

“環兒,去,將她扶起來……”李睿輕聲的吩咐著說道。

環兒聽到之後,急忙點頭,而後走下臺階,將那女子扶起。

李睿看向王府左右的護衛,輕聲問到:“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清楚。”護衛也一臉委屈:“一大清早的,她一個人拉著車就來到這裡,一句話也不說,跪在那裡就開始哭。我們問了也不回答。”

“嗯!”

李睿微微點頭,沉吟片刻之後,輕輕地走下臺階。

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若是有冤屈,可以找郡衙。這裡是王府,不會受理案件的!”

“您便是涼王?”那女子抬起頭來,目光鑿鑿的盯著李睿。

“不錯!”李睿點頭。

“求涼王為民婦做主!”女子哭喊著道:“民婦乃是清河縣的農戶,和夫君辛苦操持。不過,今年年後,突發水災。家中良田盡數損毀!”

“生活無以為繼!”

女子的聲音之中帶著絕望:“可前幾日,清河縣縣令王志豐卻催收年賦,家中實在無糧。夫君爭執之下,清河縣的衙役將夫君重傷,最後不治身亡。並且還將奴家田產販賣!以沖年賦!”

“奴家,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女子聲嘶力竭,而後接著道:“原本想要到郡衙狀告,可聽聞郡守大人對大小事務都不聞不問!昨日到了郡城後,知曉王爺一心為民!所以特來王府門口狀告!”

“還請王爺,為民婦伸冤!”

說完之後,女子再次拜倒在李睿面前。

李睿面容冰冷!

年賦?

朝廷可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賦稅,一年一徵?而且還是在年初的時候!

這清河縣的縣令倒是好大的膽子!

“起身,我且問你!你年賦幾何?一年總共賦稅有多少?”李睿的聲音冰冷,此時此刻的他,心中已經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