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真正的活泉,並不是人工做出來的。姜慶心中暗暗感慨,住在這樣一個雅緻的院子裡,足見園子主人的尊貴。

那兩個僕從領著姜慶走進院子,走到院子左邊的一個大屋的門前,朝門內躬身說道:“胡管事,小的們把姜慶帶到了。”

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先前的胡管事從裡面走出。他面對姜慶則十分客氣,拱手道:“姜大人,王妃有請。”

姜慶對這個胡管事倒是有幾分好感,畢竟他能單手抵禦那碧藍大鳥的攻擊,這是姜慶也做不到的。

“卑職見過胡管事,只是不知道王妃找我有何要事?”姜慶開門見山問道。

一旁的僕從卻有些慍怒,喝道:“王妃召見,去就是了,哪那麼多問話。你還能拒絕不成?”

姜慶尚未回答,卻見胡管事凌厲的目光看了那僕從一眼,怒道:“這是王妃請的貴客,狗眼看人低的蠢材,放尊重點。”

那僕從沒想到這胡管事對一個千戶如此客氣,吃了一驚,立刻閉嘴,不敢再說。

胡官家不理這兩個僕從,又對姜慶說道:“姜大人,請進屋容稟。”

“不敢。”姜慶慍氣稍息,跟著胡管事走進屋中。

進屋之後,胡管事親自為姜慶泡了一杯茶,坐在姜慶一側說道:“此處小院,是田王妃的住所。不知姜大人可否聽過田王妃?”

姜慶一臉茫然,搖頭不知。

胡管事面露驚訝,澹澹一笑,說道:“北境練武之人,不知田王妃的屈指可數。”

“小子懵懂無知,望管事見諒。”姜慶客氣說道。

“無妨。”胡管事擺擺手:“方才我稱之為小姐的那位貴人,便是咱們田王妃的小女,也就是六郡主。她因母親的緣故,小時候遭受襲擊,雖勉強活了下來,但是卻也染下惡疾,多年以來,遍訪名醫,卻總也醫治不好。”

姜慶聽到這裡,頓時有些擔憂,憑鎮北王府的實力,尚且治癒不了,自己又怎麼能治?

胡管事看出了他的擔憂,輕聲問道:“我看你方才在府門施展的,可是回春訣?”

“正是。”姜慶心中一凜,這個胡管事的眼光果然毒辣。

胡管事聽到這個回答,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心想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準的。

“如果真是回春訣,那麼我家郡主的性命便是有救了。”胡管事大喜之下,直接牽住了姜慶的手。

姜慶感覺這老頭的雙手猶如鋼鐵一般堅硬,而且極為粗糙,握之不似人手。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問道:“卑職不解,區區一個回春訣竟比王府請的那些高人名醫更有效?”

“區區一個回春訣....”胡管事臉上失笑,嘆息道:“姜大人實在是過謙了。這種神奇的木行功法,竟然被姜大人稱作區區。”

眼看姜慶的表情不似作態,胡管事又問道:“回春訣那是青龍一族所特有的木行之術,不知姜大人和青龍一族有何關係?”

姜慶搖搖頭:“並無關係,卑職這回春訣,是師承墨師陳通。”

“墨師陳通?”胡管事沉吟半晌,說道:“不管是怎麼學來,既然是回春訣,那麼必然是傳自青龍一族無疑。”

他站起身來,朝姜慶深深一躬,說道:“姜大人,我家郡主的性命,便拜託大人了!事成之後,田王妃,甚至是鎮北王,都會重謝姜大人的。”

姜慶看到胡管事如此鄭重,連忙也站起來,說道:“胡管事不必客氣,如果真能治好郡主的病,在下願意綿盡薄力。只是卑職話要說在前面,如果治不好,還請胡管事和田王妃不要怪罪卑職才是。”

他看到胡管事對自己寄予了這麼大的希望,萬一到時候治不好了,說不定田王妃還會怪罪,因此醜話一定要提前說好了。

胡管事拍著胸脯道:“姜大人放心,不管結果如何,田王妃和老夫一定銘感姜大人之德,鎮北府也絕不會虧待姜大人。只請姜大人盡力一試。”

“那就請胡管事帶路吧。”姜慶說道。

當下胡管事在前面領路,一前一後走向內宅,來到一個花廳前。

胡管事讓姜慶稍待,自己則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對姜慶道:“王妃和郡主都在裡面。老夫只求姜大人進去之後,不管看到什麼,出來一定不要向他人提起。”

“這個胡管事放心,卑職不是亂嚼舌根之人。”姜慶承諾道。

說完這些,姜慶跟著胡管事走入花廳。

花廳往裡面走,是一個內室,門虛掩著。胡管事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扉,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垂下來的幔帳。

一個貴婦人躲在幔帳之內,她的身影被幔帳所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