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慶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魯莽之人,但是也絕不可能將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

廢掉武功等於跪在地上折戟乞憐,屆時對方想弄死自己,也只是易如翻掌而已。

與其窩窩窩囊地死,不如轟轟烈烈的大戰一場,於絕境中尋找一絲生機。

想到這裡,姜慶不再糾結,對陸士招輕聲笑道:“在下雖然無愧於心,但是也不敢輕易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奉上。”

“看來姜大人是想尋死路了。”陸士招輕聲道,臉上殺意再次騰現。

姜慶搓著手,說道:“非要在這裡打嗎?你們墨門是否也不顧忌百姓的死活?”

陸士招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城裡的鎮民確實是太多了,如果在這裡交戰,那麼會波及到非常多的人。

他雖然並不把這些人命放在眼裡,但是他身為墨門的統領,也不得不裝裝樣子。

“城外一戰。”陸士招用手指向城外。

姜慶點點頭,這一戰他避不開了,如果賴在城裡面,他認為陸士招可能會無視鎮民,直接開戰,那到時候就是自己連累了這些鎮民了。

他在心中默默思索著接下來要用到的戰術。他並不瞭解陸士招,但是從他的身形來看,應當是御獸門的。

畢竟除了御獸門,五行門,道門或者其他門派,都十分注重自身的功力錘鍊,不會瘦成這個樣子。

不過他也並不太理解六品的功法,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許多進攻的連招,之前的黎峪山之行讓他獲利良多,如今未必沒有機會對抗一個六品以上的高手。

他輕舒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消滅完黎峪山的土匪後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是現在卻突然遇到了最為兇險的一戰。頓時有點福兮禍所依的感覺。

汪羊看到兩人轉身往城外走,知道大戰一觸即發,有些擔心的走到陸士招旁邊,輕聲道:“師父,此人頗得陳大師青睞,和樊立的關係也是很好,可能另有隱情,希望師父只要將他擒住就好,不要傷他性命。”

陸士招轉過身, 冷冷地看著他:“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汪羊立刻說道。

陸士招眼神逐漸轉為陰冷,這個汪羊又蠢又不聽話,屢次頂撞於他,讓他此刻感到有些生氣。

‘跟陳通待了一段時間,整個人都變得優柔寡斷起來。此徒弟,不要也罷。’陸士招暗暗想到。

不過現在不是和這個徒弟置氣的時候,還是要儘快解決姜慶為好。

這小子雖然是七品,但是內力極為深厚,也是不可掉以輕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城門,雙方都在默默想著戰術,因此腳步顯得很鄭重。

只是,剛出了城門,姜慶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之前遇到的那個北軍都督府鎮撫司的鎮撫袁凱,身後跟著兩個差人,正信步往城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