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自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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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亟走後,池魚將自己關進了衛生間裡,開了淋浴,洗了個澡。
她洗了很久,反反覆覆的,卻搓不掉央亟留在她身上深淺不一的印記。
透過鏡子看去,仿若正張牙舞爪般的向她叫囂著,他們先前的溫存是有多激烈。
池魚拼了命的想要將這些恥辱洗刷下去,可它們就像是在肌膚上生根發芽似的,正明晃晃的嘲笑著她如今是有多麼的卑微可憐。
好似隨時都能被央亟踩在腳下,踐踏著她為數不多的自尊心。
他要她搖尾乞憐,他要她低眉順眼。
「小魚兒。」
他勾著她的一縷長髮,「求我,我就放過你。」
池魚閉了閉眼,直到水流徹底變冷,她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卻也突然清醒了。
原來,從這場無邊際的噩夢裡,她仍然活在被央亟所帶來的陰影下,從未有過清靜安寧。
即便前塵似夢般的令她晃了眼,但她確確實實的前那場禍事裡成功出逃。
活著,然後風水輪流轉般的跪倒在菜市場的腥臭魚盆裡,抬抬眼,就能看到高高在上的男人仍舊對她笑的猖狂。
池魚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應該跟央亟同歸於盡,而不是被他按壓在身下旖旎嘶聲。
她只要學著央亟那樣的無情,心再狠一點、在豁得出去一些,一刀捅進他的身體裡,就能徹底為池家上下報仇雪恨。
終究是遲了一步。
池魚突然有些恨,恨自己不夠果斷,恨自己不夠勇敢,恨自己不夠跟他徹底拼命。
所以會被央亟玩弄於鼓掌之間,也都是自找的欺辱。
活該。
只覺得冷意蔓延四肢百骸,池魚似是擰足了渾身的力氣,突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比打央亟時的力氣還要狠了些。
「啪」的一聲脆響,混在身後的水流聲中,顯得格外的沉悶。
火辣辣的痛楚令池魚不由得擰了下眉頭,看著鏡子裡眼眸紅腫的人,她只覺得倘若再有下次,她一定要抽出刀子跟央亟徹底拼命。
他死了才好。
這麼一想,池魚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沉溺於當下無邊無盡的悲傷中。
央亟還沒死,他還沒落魄、沒垮臺、沒遭到報應,老天爺還沒教訓他,她不該抑鬱寡歡的看著他春風得意、步步高昇。
人賤自有天收,她又向來命硬,既然重新回到這裡,就當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雖然她現在沒本事沒能力,不能收拾的了央亟,但她一定會好好活著,笑著看著那些欺辱池家的每一個人遭報應。
再說了,不就是被前夫啃了幾口,佔了點便宜嗎?
她和央亟早些年睡了那麼多次,最後連孩子都有了,她這會兒何必要死要活的想不開?
反正央亟也沒得逞,她就當做流年不利,被狗咬了幾口吧。
這麼一想,池魚眉眼舒展了幾分。
她抬手擦了擦生了霧氣的玻璃,望著鏡子裡的人,緩慢的扯出一抹笑容。
「好好活著。」
池魚暗自咬牙,「要像答應父親的那樣,好好的活下去。」
就當是為了阿粵,她也會拼盡全力的在江城留有一席之地。
池魚從一旁拽下浴巾,裹住了泛冷的身體,一臉麻木的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池魚本想立刻回房換身乾淨衣服,只是路過客廳時,她眼角餘光瞥見桌子上扔著的盒子,惹得她腳步一滯,沒有半分猶豫的端著盒子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