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很想裝聾作啞,一走了之。

偏偏曾銘「噌」的一下溜過來,扯著她的胳膊,向大家匆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公司建築師,池魚,池設計師。」

就算江城如今變了天,但這個姓氏很能惹起旁人的注意,畢竟央亟沒翻臉離婚之前,他的老婆就姓池。

而作為江城第一財閥的池誠,他的獨生女,好似也叫這個名字。

藉著池誠的影響力,有人記起這樁舊事,忍不住揚聲道,「池誠的那個獨生女,好像也叫池魚吧?」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落在池魚的身上,包廂內的氛圍很是微妙。

唯有央亟,他的目光自始至終的落在褚顏的臉上,柔情蜜意的,好似看不見門前還杵著個人。

他故意要她難堪。

但央亟不主動開口,誰敢提及舊事,故意下了央亟的面子呢?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沉默不語,氣氛過於低迷。

池魚被曾銘推到眾人前晾著,渾身不自在時,還是儀態溫婉的開了口,向大家打了招呼。

總不好繼續當門樁。

可溫聲細語的做派,惹得央亟眉頭一挑,眼底盡是譏諷。

想起池魚過往跳脫活躍的性子,他倒是不知道,幾年不見,池魚學會對其他男人端莊了。

曾銘不好讓持續繼續站著堵門,他掃視著席間為數不多的空位置,又不能將池魚推到央亟身旁故意添堵,只能拉著她去了陸振明旁邊的空位坐下。

老色批就老色批吧,誰讓池魚出師不利,看不見他的通知呢?

既然是自找麻煩,總得硬挺著受下去,怪不得旁人。

再說了,總比坐在央亟和褚顏的身旁,無聲中挑弄風雨強。

池魚一進屋,陸振明立刻醒了酒,瞧得一雙眼珠子都亮了。xe

被身旁人盯著,池魚略有不適,也只能敷衍的對他笑了笑。

但曾銘卻看的有些心驚肉跳。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高階聚會,本想偷雞蝕把米,才藉著央亟的名頭,對池魚威逼利誘。

只是事有不巧,前妻和現任湊在一起,曾銘對三人的關係門清,只覺得席間多了些硝煙味,不免心裡七上八下的害怕。

畢竟,人家的未婚妻可在呢。

未婚妻和前妻比,怎麼都是後者狼狽且不光彩。

更何況他帶著池魚參加酒宴是昧著私心頂風作案,這要是被央亟知道了,他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曾銘這會兒偷瞟著三個人,只能連連喝冰水壓驚。

陸振明肥頭大耳的,哪裡顧得上池魚是什麼身份,他盯著窈窕婀娜的池魚,只覺得喜從天降,一雙眼直放光。

鼻息間飄散著若有似無的幽香,撩撥的陸振明心裡直癢癢。

他只當曾銘帶來了個玩物。

「這位小姐。」

陸振明抬手捋了捋頭上所剩無幾的髮量,朝著池魚遞出手,「這是我的名片。」

他也算是鑲了金邊的鑽石王這種有底氣的身份,不信絆不住個漂亮女人。

當著大家的面兒,池魚不好拒絕,只能含笑接了過來,朝著包裡塞了進去。

等著出門時在扔了吧。

只覺得一道凌厲的目光瞟了過來,池魚擰了下眉頭,無視央亟陰冷的臉色,一時間失神,就被陸振明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