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亟一行人會突然改了方向朝池魚這邊走來,是有人在好奇桑榆在外吹的什麼冷風,竟然會跟笑話似的池魚站在一起。

這會兒擦肩而過,褚顏似是無意間的一句話,替池魚惹來諸多異樣目光。

但礙於央亟和桑榆在場,旁人什麼話都不敢亂講,只能在一旁無聲候著。

池魚知道自己只是眾人口中一個登不上臺面的可憐蟲,她這會兒著急脫身,被央亟攔著,只能哀求的看了眼桑榆,希望他能發發善心,帶自己快點離開這裡。

可是她的無奈哀求落在央亟的眼底,藉著寒風,倒像是她在故意向桑榆暗送秋波。

眉目調情似的,令央亟眼底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這條小魚膽子越來越大,都敢當著他的面兒同別的男人調情。

瞧著二人間暗湧流動的敵意,桑榆笑看央亟,淡然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從頭到尾,竟是對二人之間的關係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桑榆對池魚發出邀請,「我們走吧。」

於是,連理都不理央亟一行人,二人拔腿離開。

褚顏眼眸一轉,似是驚訝道,「桑少這是要送池小姐回家嗎?」

聞言,央亟眯了下眼睛,卻是攬上褚顏的腰身,望著池魚背影的那雙眼冷的厲害。

「別壞了別人的好事。」

央亟斂下眉,嗤聲道,「畢竟這年頭出來熬夜賺錢也不容易。」

這倒是在眾人面前,含沙射影般的提及池魚「夜總會」的身份。

即便大家都知道先前不過是烏龍一場,但被央亟這麼刻意的一提,反倒令身後的人炸了鍋般的附和著。

池魚這會兒離得不遠,自然把央亟的嘲弄,把這些汙言穢語的詆譭聽了進去。

她腳步一頓,霎時間臉色發白,連拽著衣領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緊了幾分力氣。

調笑聲或多或少的戳著她的脊樑骨,就算她不回頭去看,也知道他們看向自己時的那些嘴臉都有多下流。

再苦再難的時候她都沒出賣過自己,眼下謠言四起,池魚真的很想朝央亟這個始作俑者的臉上潑硫酸。

桑榆見她眼尾泛紅,知道這些話徹底中傷了她為數不多的自尊心。

一想到此事因自己而起,桑榆下意識的偏過頭,朝著央亟停留的方向看去。

他仍舊沒走,懷裡攬著褚顏,神色冷冽的站在那,一雙眼裡卻是對池魚的不甘。

甚至是對他,央亟那雙瀲灩的眼眸裡,都有著莫名的敵意。

這是怪他將池魚帶走了。

難道還留下來,等著被他們繼續詆譭捉弄嗎?

桑榆本就瞧不上央亟的為人做派,這會兒更是覺得他為人不善,極其敗好感。

見央亟執手新歡,還惦念舊愛,桑榆眼底更是劃過一抹厭惡。

他真是不懂,桑家清清白白,為什麼要同這種無恥小人勾結在一起。

桑榆什麼話都沒講,只是衝著冷眼旁觀的央亟挑了下眉頭,斂下眉,看向池魚輕聲道,「不早了,我們先走吧。」

不走,央亟更不會放過她。

至於池魚是不是真的在紅區上過班,這都跟他無關。

謠言因他而起,他一定會給池魚一個滿意的解決結果,徹底平息這場風波。

桑榆不善談,池魚更是話少,二人心中各有心思,湊在一起,一路無話。

桑榆樂得清靜,只是將車子停在破舊的寫字樓下,望著周遭昏暗的環境,他忍不住熄了火,朝外張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