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突然成了旁觀者,瞧二人間你來我往的竟然是針鋒相對的不肯罷休。

可她胃裡翻江倒海的折騰的厲害,一個忍不住,竟然背過身子乾嘔了起來。

分外突兀的,打斷了桑榆和陸振明的交鋒,也招惹到了大家的異樣目光。

池魚如芒在背,匆匆說了句「抱歉」後,無視眾人嘴臉,拎包匆忙推門逃竄。

推門的那一刻,有人背後猜測道,「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總不能是被陸振明說話噁心到了吧?

謠言四起時,當了半天看客的央亟端坐在位子上,晦暗不明的眼底,竟是劃過一抹陰沉。

池魚來不及跑到女衛生間,撐著洗手檯,竟是虛吐了一番。

她這一晚上心驚膽戰的被人取笑折騰了半天,整個人身心俱疲,抬起頭時,鏡子裡竟是張慘白虛浮的臉。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池魚估計著,怕是胃病犯了。

只是對著鏡子看久了,池魚心下一酸,竟然有些想哭。

她忍不住悲哀的想,要是父親在就好了。

父親若是還在,即便是無權無勢,他也會替她遮風擋雨,不會眼睜睜的看她被人糟踐的。

可惜,再也沒人為她撐腰了。

一想到父親的死狀,池魚心下泣血,恨不得將央亟生吞活剝了才算痛快。

她真的恨透了央亟!

池魚眼眶一熱,淚眼模糊之際,透過鏡子,竟然瞧見了曾銘匆匆尋來的身影。

「池魚!」

眼瞧著曾銘跑來,池魚忙擦掉眼淚,這才回頭去看。

她嗓音嘶啞道,「曾主管。」

曾銘見她滿眼悽楚,回想著包廂內剛才發生的驚心事件,想了想,他嘆了口氣。

「池魚。」

曾銘哄勸道,「回去吧,我跟你換個位子坐。」

已經鬧成這樣了,哪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可池魚面色一僵,有些不願的擰了下眉頭。

池魚找了個理由,「曾主管,我身體不適,想回家。」

曾銘倒是想讓她走,可沒有央亟的吩咐,誰敢啊?

回想著央亟自池魚出門後的狠厲神色,曾銘脊背發涼,語氣都顫了幾分,「姑奶奶,都到了這一步了,大家都沒走,你也耐著性子裝一裝吧。」

見池魚抿唇不語,曾銘有些急了,壓著聲音提醒道,,我再給你,不能再多了!

又開始花錢買消停。

池魚有些想笑,不明白曾銘在她身上下了血本,究竟是圖個什麼。

難道他還沒看出來,央亟恨她不死嗎?

對央亟而言,她不過是舊人一個,二人間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還指著她能替公司謀求到什麼福利。

央亟不害她就不錯了。

「曾主管。」

曾銘焦急之際,就聽池魚嘲諷似的笑了下。

他還以為對方是點頭答應了,結果池魚竟然是臨時將了他一軍。

池魚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哪兒有退路可言?」

曾銘以為池魚是懂事兒,他點了點頭,正欲說些什麼,就聽池魚當下立斷。

「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