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的保鏢很快的被人連拉帶拽的送出了包廂外,他所經過的地方,留下了條淺淺的血痕。

很刺目,證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池魚驚慌失措的被人丟回原座位上,抬眸看去,央亟眼寒如冰,一臉狠意。

她禁不住顫了下,未曾預料到央亟一別常態,會為了她的安危而大動干戈。

一臉發狠的樣子,像極了前的那個夜裡,為了她而不要命的少年。

時光荏苒,任憑男人同記憶中的眉眼漸漸交疊,池魚怔了下,熱淚盈眶時,卻是狠心的別過了臉。

是一個人又如何,央亟早不是她心中的至善少年。

所以……

池魚慌亂的斂下眉,心中反覆的告誡自己,央亟會出手,一定是別有所圖。

可氣氛詭異的包廂裡,人心早已亂了。

央亟會為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不惜駁了陸振明的面子也要大打出手,這點是令大家沒有料到的。

更何況,未婚妻褚顏還在一旁瞧著呢。

而褚顏早已被央亟先前突兀的行為,驚愕的在原處動彈不得。

央亟竟然會明晃晃的護著池魚?

他不是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徹底遭殃,隨著池家一輩子翻不了身才對嗎?

可瞧著央亟眼底不加掩飾的冷意,分明是為池魚動了怒。

褚顏面色一白,僵持在央亟身旁,整個人都失了神。

此時,包廂內各懷心思,暗流湧動之際,卻是對這三人間的關係別有思量。

瞧著已經亂了分寸的褚顏,大家面面相覷,心中不禁暗自揣測著,眼前這位池姓女子,跟央亟到底是什麼關係。

難道,真是池家那位失蹤多年的小姑娘?

如果是,央亟豈不是明晃晃的將前妻擺在了未婚妻的面前嗎?

太荒謬了。

但躲在角落裡不敢聲張的曾銘,才是全場瞧得最明白的那個人。

他看得出來,央亟這是怒髮衝冠為紅顏,擺明了要護著前妻呢。

這麼一算計,他瞬間覺得央亟的心裡肯定是掛念著池魚的。

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那麼久的舊人,彼此間還牽扯著個孩子,二人間的關係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曾銘覺得喜從天降,瞬間來了心思,覺得自己不白花錢,池魚還是有些用處的。

他眼珠子一轉,趁機貓腰溜了過去,將孤立無援的池魚扶向一旁的椅子上緩神。

既是遠離無妄風雨,也是躲避了陸振明的發難。

曾銘又覺得不夠,吩咐著接待取了條毯子的給池魚披上。

他假意關心道,「池設計師,你還好嗎?」

曾銘的聲音不大,落在毫無動靜的包廂內,就顯得有些刺耳了。

當著央亟的面兒,他既是有意拉開了二人清白的關係,還擺出一副很是關心自家下屬的錯覺。

為了討好財閥,可謂是挖空了心思。

池魚這會兒臉色發白,縮在角落裡,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說前的那個夜晚是場有意為之的噩夢,那這會兒,她則是意外瞧見了場腥風血雨。

好好個酒會,怎麼就差點成了殺人現場呢?

池魚披著毯子,寒意稍減,冷不丁一抬眼,就見大家目光深沉的打量著她。

她是這場無端風波中的焦點。

池魚面色一怔,不經意間的掃視,就瞥見了褚顏正死死注視著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