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昏黃的天花板,池魚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十八歲的自己。

可以坐在豪車裡小憩,也可以將腳踏車騎得飛快,可以路見不平一聲吼,還可以為了自己莫名爆棚的正義感所買單。

那時候的她抬頭挺胸、昂首闊步、侃侃而談、活得既張揚又自信,要多驕傲有多驕傲。

就像是顧揚曾說的,她是出身於象牙塔頂尖的天之嬌女,只要她想,這世間的一切都會為她所折服。

年少輕狂不懂事時,就容易將旁人過多奉承的話輕信了去。

她覺得有疼愛她的父親在,她可以呼風喚雨,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偏偏在她最不服輸的年紀裡,遇見了對她愛答不理的央亟。

校園裡的少年郎,一件洗的發白的白襯衫,襯得他眉眼孤傲,清冷異常。

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生生的將她的銳氣碾壓在腳底下,擦肩而過時,看都不看她一眼。

池魚向來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她青春靚麗有家世,活躍激情有鬥志,被人追捧慣了,哪裡受過這種被無視的窩囊氣?

人啊,有時候活的就是個賤字,送上門的愛答不理,不理睬的偏偏撥人心絃。

池魚被鄰班這個轉校生弄的坐立難安,非要求著池父幫她轉去少年的班級,跟他一犟高下。

池父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連學校教學樓都是池家捐贈的,不過是轉班這種小事,一通電話就搞定了。

池魚倒是如願以償的跟轉校生當了同桌,卻生生拋棄了顧揚和褚顏二人在原班當留守兒童。

這一點,惹得顧揚氣了很久,時不時就要翻出來戳池魚的脊樑骨,數落她就是見色起意,不講武德。

池魚哪兒管顧揚什麼心思。

穿梭於林蔭下,池魚衝著顧揚和褚顏二人挑眉頭,信誓旦旦道,「我一定要讓這個傢伙注意到我!」

褚顏有些擔憂,「池池,有這個必要嗎?我可聽隔壁班同學說了,這個轉校生的脾氣怪得很,你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說著,她小跑著去挽池魚的胳膊,哄勸道,「聽話,咱不找他麻煩。」

「不可以!」

池魚擰著眉頭抱怨道,「他那天撞了我,可是連句道歉都沒有呢。」

「那還不簡單,我幫你收拾他不就得了?」

顧揚自身後拎著書包,懶洋洋的跟著,嘴裡叼了片葉子,衝著頭頂太陽眯眼睛。xe

他慢悠悠道,「這種小事兒啊,哥哥幫你搞定。」

「才不要!」

想到少年清冷且高挑的身影,連同那雙狹長的眼眸,惹得池魚瞬間來了鬥志。

她捏著拳頭信誓旦旦道,「早晚有一天,他要為那天撞我的事情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