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嗎?

她自小在池家長大,她的父親給池家開了半輩子的車。

饒是池魚同顧揚青梅竹馬,但她和池魚相伴的日子,也不比顧揚來的少。

池魚有心撇清關係,褚顏這會兒手上撲了個空,心知對方恨她恨得厲害。

褚顏縮了縮手,眉眼哀傷的看著池魚,竟是眼角生生泛了紅。

「池魚。」

她很知分寸的改了稱呼,低眉順眼道,「我知道你心裡特別恨我,畢竟是我先對不起你的。但我不怨你這些年躲著我,不認我,不理我。」

「真的,知道你這些年裡平安無事,還肯回來見我們,我真的很高興。」

聽她自說自話的攀交情,池魚忍不住擰了擰眉頭,異樣的看著面前弱柳扶風的嬌俏美人。

什麼叫做她肯回來見他們?

她就那麼賤,吃一百個豆不嫌腥,還要跟他們這對渣男賤女往一起湊?

池魚忍無可忍,想要糾正褚顏這番莫名的說辭,可對方竟是抬起眼,眼裡泛著淚。

這會兒該哭的應該是她吧?

褚顏見池魚神色古怪,也不計較,反倒是哀婉的笑了笑,「不管怎麼樣,我仍然把你當做我的閨蜜,我唯一的朋友。」

閨蜜?

唯一的朋友?

池魚被褚顏這副真心實意的嘴臉給徹底噁心到了。.

聽起來,反倒是她對不起她在先,這會兒還需要褚顏高抬貴手的原諒她了?

「看起來,你現在過的並不好。」

褚顏望著池魚身上破舊的羽絨服,更是哀傷的嘆息著,「不過沒關係,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跟我講。」

「你啊,不要總是一個人吃苦受罪。」

褚顏扯起一抹笑,情真意切的柔聲道,「就像你曾經說的那樣,朋友之間就是要彼此分享,一起承擔的。所以你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的。」

池魚被她這副天真無邪的善意嘴臉給噁心的夠嗆。

三言兩語間的,褚顏竟是不動聲色的抬高了自己現如今的身價,還不忘拐著彎的將她當下的困難處境貶低的一無是處。

當著央亟的面,把她的尊嚴碾在腳下,踩碎了她所有的驕傲,話裡話外的諷刺她卑賤如塵泥。

池魚有些恍然。

她過去怎麼就聽不出顧揚的好意提醒,怎麼就眼拙的瞧不出,褚顏竟是朵帶有芒刺的小白花呢?

彼此分享,共同承擔?

池魚眯了眯眼睛,卻是突然笑了,「是啊,你要不說,我都差點忘了。」